艾琳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她站在一座高塔之上,手中握着一把剑,周围是无数倒下的敌人,她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不……”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这不是我。”
“它对你说话了吗?”陈言问。
“是的。”艾琳点头,“它说……我可以成为最强的。”
“混乱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它能给你什么,而是它能让你相信,你已经失去了理智。”陈言沉声道,“我们必须打破它。”
他们继续向塔顶进发,越往上,空气中的混乱越强烈。他们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陈言看到了一个没有规则的世界,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艾琳看到了一个没有束缚的自己,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
“这些都是假的。”陈言低声提醒,“不要相信。”
他们终于来到塔顶的密室。房间中央,那面镜子静静地悬浮着,镜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幻象,每一个幻象都足以让人沉沦。
“我们必须唤醒它。”陈言道。
他们同时结印,体内术法之力燃烧,金色符文在空中交织,最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镜面。
“封印??心乱!”
随着他们齐声怒吼,镜面剧烈震动,一道身影从镜中浮现。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身披黑色长袍,面容模糊,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们……竟敢打扰我?”身影低吼,“我是混乱的化身,我是你们内心最深处的本能!”
“混乱不是本能。”陈言直视它,“它是你无法控制的失控。”
“失控?”身影冷笑,“你们以为你们能理解我?你们以为你们能战胜我?你们只是害怕面对自己的疯狂罢了!”
“我们不害怕。”艾琳上前一步,“我们只是知道,混乱不能成为秩序。”
身影怒吼一声,瞬间化作黑色的风暴,向他们席卷而来。
陈言迅速结印,金色符文化作屏障,将风暴挡住。
“混乱不是敌人!”陈言大声道,“它是你的一部分!只有当你学会控制它,而不是让它控制你,你才能真正自由!”
身影的动作微微一滞,黑色风暴开始不稳定。
“控制……我?”身影低语,“可我……已经习惯了疯狂……”
“那就停下。”陈言沉声道,“停下,才能真正活着。”
身影沉默了片刻,眼神中的光芒逐渐熄灭,身体开始崩解,最终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被吸入镜中。
镜面恢复平静,塔内的符文逐渐熄灭,整个城市仿佛也安静了下来。
“我们……成功了?”艾琳喘着气问。
“是的。”陈言点头,“混乱不再被封印,而是被理解。”
他们走出高塔,发现街道上的人们已经恢复清醒,幻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下一个……是哪里?”艾琳问。
陈言望向远方,缓缓道:“‘迷城’。”
艾琳一怔:“迷茫?”
“是的。”陈言点头,“迷茫是最危险的情绪,它不像愤怒那样狂暴,也不像恐惧那样压抑,它会让你在无数的可能中迷失方向,直到再也找不到自己。”
他们再次踏上旅程,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而旧神的残念,依旧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悄然窥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