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乔装潜入皇宫并不难,想找到那狗皇帝的寝宫也并不难。
因此云岁没费多少劲就潜进了皇帝寝宫,坐在榻上静静等着昏君散宴归来。
寝内点着一盏香味甜腻的香薰,榻背上刻着龙凤头尾缠绵悱恻的纹案,看起来好不荒淫无道。
云岁淡淡移开眼,最终将视线移到案上。
本该摆着奏折的地方,却凌乱地摆着几幅用胭脂水粉勾勒的美人赤身……画。
云岁当即打翻案边的墨汁,将那不堪入目的画像污至为洇黑的墨纸,才神色平静地阖上眼眸。
结果闭眼不到一刻,云岁忍无可忍地睁眼,头疼的盯着那盏香薰。
盏身应声而碎,方才浓烈到闻的头疼的香味终于在寝内渐渐消淡,云岁这才重新阖上眸,静等狗皇帝回来。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声响。
云岁在榻上抬眸,握着剑鞘的五指骤然收紧。
他进宫前换了身黑衣,衬得肤色冷的艳丽,下半张脸用一块黑色薄纱布遮掩真貌,唯独那双明亮的琥珀眸凝神盯着门前。
脚步声越发凑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娇嗔闹语。
云岁躲在帘后,讥讽地笑了一下。
差点忘了,今日可是他贵妃的生辰,哪有不带回寝服侍的道理。
云岁攥紧了剑柄,等他们进门。
谁知刚到门口,一道轻佻的嗓音便灌入寝内:“爱妃这腰也细了不少,等会儿抬起些,可得让朕好好瞧瞧啊……”
“幸得陛下恩宠,臣妾一定会尽情服侍陛下的。”
云岁:“……”
呸,突然好想聋是怎么回事。
吱呀一声,门开了。
云岁微微偏头,听着急促的脚步声与娇喘渐渐逼近。
直到视线出现两道亲密的身影时,剑鞘出声的尖锐声瞬时将皇帝与那柳贵妃惊神。
“什么人?!”
等他们回过神时,已然是一副狼狈模样。
奈何还发不了声,云岁用他扔在案上的那几幅画像堵住了这两人的嘴。
皇帝的琉冕歪个正着,挂在脖子上要掉不掉,而他只要稍稍一偏头,寒风锐利的剑锋就能将他的脑袋一举砍下。
柳贵妃自然好不到哪去,不仅双手被绑在床头,湿漉漉的泪水将她妖冶的妆容洇花,模样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只不过,这可怜的眼神显得太刻意了。
云岁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瞧着皇帝,不咸不淡讥讽道:“陛下真是好雅兴,如今外敌来侵,您不去批改奏折,反倒还有空同陪您那什么妃共度春宵呢。”
皇帝顿了一下,明显颤抖的更厉害了。
他当即战战兢兢摇了摇头,似乎想说些什么。
然后云岁不打算跟他废话,一脚踩在他的心脏处,“陛下,今夜和您的贵妃玩得可还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