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温辞将手中的皮囊往下一甩,脱离唇边,“哗啦”一声,酒水洒了出来,几人谁也没当回事儿,
温辞把木塞往里一按,扔给了羽七,冲着阿朵朵“嘿”一声,“睡觉!”
羽七下意识接住那皮囊,放在手中摇了摇,听声音就知道,也就还有一点点了。
阿朵朵竖起的耳朵悠地放下,转头看了眼洒在地上的酒水,像是在估计那大概能有多少。
半晌,抬头与羽七对上视线,连忙追着温辞进了主账。
还好,温辞进了主账便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掀,蒙头就睡,五一还不忘了给自家主子好好掖了掖被角。
紧随而来的两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阿朵朵,你回去睡吧,我和五一守着主子。”
五一和羽七永远都会留一人在身边,若羽七不再,五一便在。他们不会让温辞再一次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虽然温辞多次跟他们强调,上次是他自愿跟着走的,不怪他们,而且那种情况他们也帮不了忙。
但俩人下定决心之后,谁的话也不听。
温辞也理解他们的心情,便很少再同时支开两人。
阿朵朵也早看出来了,此时一点头,“那有事随时来找我。”
羽七回头时,五一已经直起了身子,站在床边,放下半截床围,留下半个,方便他们两个随时观察主子的动静。
羽七静静看着,等五一自己走过来,伸手一拦,将人按在怀里揉了揉。
“没事儿的,主子会好起来的。”
五一似朵蔫了的花骨朵,嘴巴抿的紧紧地,在他怀中慢慢点了点头。
“你在屋里守着主子,我出去看看。”
羽七将人往凳子上一按,自己转身出了门。
还有十日便是新年,边疆苦寒,多数将士们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家了。
而他们几个,曾经的王府被抵押给了大公主,天下太平以后,他们又该去哪儿呢。
羽七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的主子以后该如何呢?
温辞该如何呢?
他赤脚走进了一座宫殿,缓缓跨上高高的台阶,一步接着一步,
台阶两处围着又高又长的帷幔,光线被遮了大半,台阶上的空间朦胧而灰暗。
温辞走的很慢,任由长长的衣摆在台阶上一层层扫过,目光微抬,直视上方,台阶好似没有尽头,
他不知道这是哪儿,只觉得自己应该往上走。
走了许久,回头看,不见来处。
那便继续向上吧,温辞心想,总觉得那上面有什么宝物。
走啊走。。。。。。
走到一个缓台,捡到一双鞋袜,看大小不是他自己的。
接着走啊走。。。。。。
终于,目之所及,是一块方方正正的蓝,上面三角形,下面四方形,这是一个亭子。
而这里,是山顶。
没错,就是山顶。
呼啸而过的风将两侧帷幔吹的翻飞,吹起了温辞绑在身后的长发,和他的长袖。
这台阶的尽头是一片断崖,但断崖前有一座亭子,左右两侧是从台阶上顺过去的帷幔,站在亭中定能眺望极远。
可他为何要来这呢?
温辞视线穿过亭子看向远处的蓝天,脚下不停,终于踏上最后一阶,因为高度差所遮住的半个台面也随之进入眼帘。
那里倚靠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