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觉得,自己已被卷入一场风波之中,而这场风波的幕后推手,或许正是薛王与薛崇父子。
他并非不知薛王对他的不满。此前因韦坚一事,薛王便对他心存芥蒂,如今又被薛崇女婿薛崇一挑拨,薛王恐怕早已将他视作眼中钉。
张岱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却愈发清明。
若薛王真欲借禁舞之事对付他,那他必须早作打算。
他回到案前,提笔疾书,写下一信,命人连夜送往岐王府。
信中写道:
“岐王殿下台鉴:近日有传言,称有人欲借禁舞之事构陷于臣。臣虽未有此意,然恐祸从天降,特此禀报,望殿下明察。臣愿为殿下效力,亦愿殿下庇佑。”
写罢,他将信封好,命人送去。
夜风微凉,烛火摇曳,张岱望着窗外的月亮,心中暗道:“若薛王真欲害我,那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翌日清晨,岐王府内,王维早早起身,来到书房,见案上已有一封新到的信件,拆开一看,竟是张岱所写。
他细细读罢,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张岱果然警觉。”他低声自语,“看来,我得加快步伐了。”
他随即提笔,回信一封,命人送往太常寺。
信中写道:
“张兄台鉴:昨夜一别,思之不已。兄所言甚是,禁舞之事,非同小可,然若能得圣人青睐,亦可化险为夷。王某愿为兄筹划,若兄有意,可于近日来岐王府一叙,共商大计。”
写罢,他将信交予心腹仆人,叮嘱道:“务必亲手交到张协律手中。”
仆人应命而去。
王维望着窗外的晨曦,心中暗道:“张岱若真愿与我合作,那薛王的计划,便只能落空了。”
他虽表面答应薛王王李琳的提议,实则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张岱才高八斗,若能拉拢,必能为他在仕途上添砖加瓦。至于薛王,不过是利用罢了。
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薛王,你若想借我之手对付张岱,那就大错特错了。”
***
与此同时,薛王府内,薛崇正与薛王李承宁议事。
“阿叔,王维已去见张岱,料想不久之后,张岱便会动心。”薛王王李琳道。
薛崇点头:“此事若成,张岱必遭弹劾,届时,太常寺中,便再无人能与我抗衡。”
薛王李承宁笑道:“阿兄果然高明,若张岱真因禁舞之事获罪,那圣人必会震怒,届时,阿兄便可顺势而上,取而代之。”
薛崇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然而,他们却不知,张岱早已察觉他们的阴谋,而王维,也早已有了自己的算计。
一场暗流,在大唐的宫廷之中,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