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守礼是章怀太子李贤之子,也是高宗一支当中仍然在世的嫡长孙,是当今圣人兄弟几人的堂兄,故而也成了如今大唐除睿宗子孙外、唯一获封亲王的宗室成员。
?王虽然官爵尊贵,但是待遇相较圣人兄弟几人还是。。。
“此事若要办妥,须得有个妥帖的人手,既能近得张岱身侧,又能不动声色地引他入彀。”薛崇一边说着,一边将案上那张写了一半的信笺揉作一团,掷入火盆,火舌舔舐之下,墨迹迅速化作灰烬。
薛王王李琳闻言,微微一笑,道:“阿叔若要人手,侄儿倒有一人可荐。”
“哦?”薛崇眉头一挑,目光中透出几分兴趣,“是谁?”
“便是那王维。”李琳缓缓道,“他虽是岐王门客,但近来颇受圣人赏识,又与张岱有旧,若能假意与其亲近,再于太常寺中设局,引其排演禁舞,届时必有御史弹劾,张岱纵有文采,也难逃罪责。”
薛崇听罢,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此计可行。只是王维此人,素来机敏,未必肯为我所用。”
“阿叔不必担心。”李琳笑道,“王维虽受岐王厚待,但岐王年事已高,圣人对诸王防范日深,王维若想更进一步,自需另寻靠山。若能以仕途相诱,他未必不肯合作。”
“嗯……”薛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事若成,王维可得何益?”
“可荐其入翰林待诏。”李琳道,“圣人近来颇喜文辞之臣,王维若能献上新作,必得青睐。若阿叔能从中斡旋,他自然感恩戴德。”
薛崇闻言,嘴角微扬:“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若王维答应,我便修书一封,荐其入翰林。”
“侄儿这就去办。”李琳起身拱手,转身离去。
薛崇望着李琳离去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片刻后,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即一名王府内侍轻声道:“小王,汝阳王求见。”
“让他进来。”薛崇淡淡道。
片刻后,汝阳王李?步入堂中,拱手道:“小王见过阿叔。”
“坐。”薛崇抬手示意,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案上那封未写完的信上。
李?落座后,轻声道:“阿叔方才与七十七郎商议之事,侄儿听得一二,若真能引张岱入彀,倒是一举两得。”
“哦?”薛崇抬眼看他,“你有何高见?”
“侄儿以为,张岱此人,才高八斗,却心高气傲,若能稍加点拨,未必不能为我所用。”李?缓缓道,“若阿叔执意要惩治于他,不妨先使其折服,再收为己用,如此方显阿叔胸襟。”
薛崇闻言,微微一笑:“汝阳王倒是仁厚。”
李?却正色道:“侄儿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张岱若能为阿叔所用,必能在太常寺中为阿叔谋得更大权势。若只是将其贬斥,反倒便宜了他人。”
薛崇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有理。此事我再思量一二。”
李?见状,便不再多言,起身告辞而去。
待李?走后,薛崇独坐堂中,目光沉静如水。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老梅,枝头残雪未融,寒意逼人。
“张岱啊张岱……”他低声喃喃,“你若识时务,便投我门下,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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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岱正于太常寺中校订乐谱,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名小吏匆匆入内,低声道:“张协律,岐王府来人,说是王维求见。”
张岱一怔,随即道:“请他进来。”
片刻后,王维步入堂中,一身青衫,风姿俊朗,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张兄。”王维拱手道,“久未相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