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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沈婵发现面对付明离时，自己的耐心少得可怜，她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快被付明离逼到穷途末路了。

nbsp;nbsp;nbsp;nbsp;结界已撤掉，风声和鸟鸣钻入耳朵。

nbsp;nbsp;nbsp;nbsp;她听见少女轻声喊她“姐姐”，小心翼翼地，像是很担心她。

nbsp;nbsp;nbsp;nbsp;睁眼，长睫掀开余晖，沈婵望着少女，“是，幻境里的人是我，那个丑丑的木雕是我刻的，和你拜堂成亲的人也是我。”

nbsp;nbsp;nbsp;nbsp;风声似停了一瞬，随后似疯魔般狂舞起来。

nbsp;nbsp;nbsp;nbsp;沈婵还没想好理由，也不可能把魅丹的事告诉她，纠结犹豫的样子落入明离眼中，却是另外一番模样。

nbsp;nbsp;nbsp;nbsp;“不能告诉我理由是吗？”明离问。

nbsp;nbsp;nbsp;nbsp;“是，不能告诉。”

nbsp;nbsp;nbsp;nbsp;“可姐姐已经亲过我了，还差点和我……”明离没有从姐姐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一出幻境姐姐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我呢，姐姐？”

nbsp;nbsp;nbsp;nbsp;幽瞳里晃着水色，楚楚可怜，“我要怎么办呢？姐姐。”

nbsp;nbsp;nbsp;nbsp;“可你在我并未进入幻境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肖想我了。”沈婵声音软了下来，“你有错，我也有错，我们各退一步，不要再提这件事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她低着声，似是在哄着付明离。

nbsp;nbsp;nbsp;nbsp;付明离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眸中水色渐渐淡去，沈婵暗道不好，忽而挪了挪位置，朝明离靠近。

nbsp;nbsp;nbsp;nbsp;膝盖隔着衣服碰在一起，她看见少女微微颤了一下，睫毛蝴蝶翅膀似的不停扇动。

nbsp;nbsp;nbsp;nbsp;少女的心思真好猜，沈婵这样想着，谁料下一刻却听明离道：“不好。”

nbsp;nbsp;nbsp;nbsp;“不好。”明离又重复了一遍，“这段时间我一直很难受，我猜不透姐姐的心思，我不知道你是喜欢我，还是可怜我，还是厌恶我？我日夜都在想。”

nbsp;nbsp;nbsp;nbsp;她把那本《炼气调息指南（二）》从泥土里翻出来，悄悄藏进清辉阁读，可是再没有第一次的那种感觉。她总会想到沈婵，然后觉着那书上写的东西索然无味。

nbsp;nbsp;nbsp;nbsp;她不肯后退半步，亦不许沈婵后退半步，“我的错比不上姐姐，肖想一个人并不算错，何况那本就是根据欲望编织的幻境。姐姐的错很大，如果姐姐没出现，我也不会吻幻境里那个虚假的姐姐。”

nbsp;nbsp;nbsp;nbsp;她抿着唇，脸颊两侧婴儿肥并未完全褪去，生起气来更是圆圆一团，像是含了两颗糖，“是姐姐引诱我犯错的。”

nbsp;nbsp;nbsp;nbsp;她那会儿已经停手了，是姐姐扑上来亲她的，这是姐姐的错。

nbsp;nbsp;nbsp;nbsp;“好，是我的错。”

nbsp;nbsp;nbsp;nbsp;沈婵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她心里有了计划，却还是想知道付明离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我要怎么做，才能明离小师妹收到的伤害呢？”

nbsp;nbsp;nbsp;nbsp;月光下沈婵眼睛被染上了一层橘红，看上去很暖，可实际上依旧泛着一股冷意，只是旁人尚未察觉。

nbsp;nbsp;nbsp;nbsp;明离受宠若惊地抬头，撞入沈婵冷暖难辨的目光里，没撑住多久，慌张移开：“我和姐姐在幻境里成亲了。”

nbsp;nbsp;nbsp;nbsp;她小声说，还偷偷瞥了沈婵一眼。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又怕沈婵真的不负责，不由得手脚并用地比划。

nbsp;nbsp;nbsp;nbsp;她想干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她想干什么实在太好猜了，无非是想让沈婵也喜欢她，无非是怕沈婵不喜欢她。沈婵微微眯着双眼，也清楚在付明离这里寻不到退路了——少女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不可能的事，沈婵暗暗嗤了一声，随后屈身往前，微凉的唇瓣在眼珠乱晃的那人脸上啄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很轻，沈婵连嘴都没张，一触即分。

nbsp;nbsp;nbsp;nbsp;明离却瞬间僵直了身体，并且往后缩了缩，窝在秋千的一角，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沈婵，惊讶之余更多是欣喜。

nbsp;nbsp;nbsp;nbsp;“这样可以吗？”沈婵往前，抬手覆在少女握着绳索的手上，轻轻一压，把少女困在角落处，低垂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可以不生气了吗？”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在生气……”明离缩着肩膀叽里咕噜说话，总觉得惊喜来得太快，有种虚幻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姐姐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身上好闻的气味把明离牢牢围住，喉咙滚了滚，她抬眸看着沈婵近在咫尺的脸，“姐姐哄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有愧于我？”

nbsp;nbsp;nbsp;nbsp;沈婵低下头，目光在少女额心处的伤疤停留片刻，“你总是有很多问题。”

nbsp;nbsp;nbsp;nbsp;好像在不满，可是语气并不严厉。

nbsp;nbsp;nbsp;nbsp;“因为我总是看不透姐姐。”幽黑的瞳孔映出沈婵模糊的倒映。

nbsp;nbsp;nbsp;nbsp;“付明离。”沈婵抬手挑开少女脸颊发丝，手掌顺势捧住少女脸颊，“你话太多了。”

nbsp;nbsp;nbsp;nbsp;明离仰着头，在沈婵越靠越近的呼吸里愈发心颤，轻轻抿上了唇。

nbsp;nbsp;nbsp;nbsp;她不是第一次和沈婵亲密接触，自然知道沈婵恍惚的眼神和刻意压低放轻的嗓音代表着什么，沈婵的膝盖不知不觉跪在她的腿间，沈婵盯着她的唇，目光沉沉，像是要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