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登陆后,就迅速的结成了“鸳鸯阵“,并以五人为一组,相互着掩护推进。
荷兰方面的守军仓促应战,但他们的火绳枪在潮湿的夜晚频频哑火,并没能造成有效的伤害。
而明军则早有准备,火铳引药都用油纸包裹,不受湿气影响。更有个别精锐还装备上了燧发枪!
但这种燧发枪的枪械现在还没法量产,制作成本也非常的高昂,所以能配上燧发枪的人不是军中的校官,就是公认的神枪手。
他们有了这些燧发枪在手,在这黑夜的抢滩登陆战中,就宛如是一柄锋利的利刃,直接就划破了荷兰守军的防线,使得两千名陆战队士兵,犹如狼入羊圈一般的凶残!
最终,经过了一晚的奋战,直至拂晓,东方的海面上跃出第一缕阳光的时候,马六甲要塞的瞭望塔上,也终于升起大明的日月龙旗!
范·德莱顿带着残部退守城内教堂,最终在午时竖起白旗,带着仅存的残部,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且投降对于范·德莱顿来讲本就不算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他在荷兰为王室服务的时候,也曾几度投降,最后不还是换来了现在的身份地位?
所以,投降这种事对于范·德莱顿这种资深海盗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大帅,红毛番夷总督求见。”
俞强押着一个红发碧眼的红毛番走来。
俞大猷端坐在临时搭建的军帐内,通译官王濛立于身侧。
这位年轻官员曾在弘文馆系统的学习过荷兰语,也跟着俞大猷在南洋水师待了好些年,也算是通晓西洋事务的务实型官员。
范·德莱顿用生硬的荷兰语说道:“将军,您无故攻击我们东印度公司领地,这将引发战争!”
王濛翻译后,俞大猷冷笑一声,直接反驳道:“马六甲本为大明旧港宣慰司所在,尔等窃据多年,今日物归原主罢了。”
王濛立刻将俞大猷的话翻译过去,范·德莱顿听到这句话的内容之后,也不由一愣。
他随即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东方已经有一百多年未曾再到此地,我们怎么算是窃取?”
王濛又立刻将范·德莱顿的话翻译出来,俞大猷又呵呵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大明乃天授之国,有君临万方,牧守四海之责。不要说一百年,哪怕是一千年,这里也是大明的土地!”
接着俞大猷也站起身来,对着范·德莱顿抗强有力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个所谓的董事会,从今往后,不管是南洋,还是西洋,都是大明的海洋!”
范·德莱顿听着俞大猷这么霸气的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愣在原地。
不过更让他惊喜的是,这位东方将军,竟然没有关押他,而是要放了他。
这不禁更让范·德莱顿坚信自己是幸运的上帝选民!
放走了范·德莱顿之后,俞大猷就就下令全军在马六甲休整三日!
三日之后,俞大猷便召集众将一起议事,准备下阶段的作战计划!
“大帅,探子来报,红毛番在锡兰岛(斯里兰卡)的科伦坡增派了战舰。”
一个参军指着眼前的巨大沙盘上的一处标记,然后又继续说道:“至少八艘大型战舰,还有若干武装商船。”
俞强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大帅,我军虽胜,但连番征战,弹药消耗甚巨。是否先回师补给?”
俞大猷听罢,微微摇头,皱眉道:“兵贵神速。红毛番料我必返,我偏要直取锡兰!”
说罢,俞大猷的手指重重敲在科伦坡的位置,“此地乃西洋咽喉,郑中官当年曾在此立碑。收复此地,则西洋门户洞开!”
当夜,一名皮肤黝黑的使者秘密来到军营。
王濛向俞大猷介绍:“大帅,此乃锡兰康提王国使臣。红毛番强占沿海,康提国王罗阇辛哈二世愿与我军联手抗荷。”
使者双手奉上一卷棕榈叶书信,上面用锡兰文写着结盟之意。
俞大猷仔细询问锡兰地形、荷军布防,使者一一作答。
“好!”
俞大猷拍案而起,“告诉贵国王,半月之后,我军兵临科伦坡,请康提军队同时进攻红毛番夷陆上要塞!”
使者离去后,俞强担忧道:“大帅,夷人可信否?“
俞大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康提人恨红毛番夷入骨,此盟可成。”
三日后,修整完毕的南洋水师再度启航。
三十艘战船浩浩荡荡驶向印度洋深处,船首劈开蔚蓝海水,留下长长的白色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