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晚八点,汴京宾馆,一间临时用作棋协办公的小型多功能间内。
日光灯管发出单调的嗡鸣,照亮了堆满文件和笔记本电脑的会议桌。窗外汴州的夜色流光溢彩,却丝毫照不进这间弥漫着沉重气氛的房间内。
棋协主席尚朝天独自坐在桌旁,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舆情报告和国际奥委会官网的页面。
眼下正值运作围棋入奥的关键时刻,对于尚朝天来说,最近几天晚上来这加班工作算是常态了。
只不过眼下的战况,却着实令他难以乐观……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了两下,随即推开,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尚主席!”
“……芮昭?”
待看到来人,尚朝天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
“你怎么来这了?!
“刚刚拿到【国手】,不多在房间休息休息?”
“啊,有点事想和您聊聊……”
芮昭走进房间,顺手带上了门,目光在堆满文件的桌面上扫过,最后落在尚朝天带着血丝的眼睛上:
“听、听冉冉说您最近每天晚上都在这加班,就过来了……
“方便……和您聊聊吗?”
尚朝天看着眼前这位年轻棋圣那双清彻却异常认真的眼睛,心头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他太了解芮昭——心思纯粹,几乎从不主动过问棋协事务,更不会在没事找他浪费自己的练棋时间。
而眼下这种反常的举动,只有一个解释……
她,只怕应该已经知道情况了。
尚朝天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脸上却维持着平静,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
“行,你先坐下吧。”
芮昭依言坐下。
没有寒暄,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
“尚主席,有关围棋入奥以及外网舆论的情况,我刚刚听安安姐、曾大哥他们说了些……
“好像有些不太乐观,对吗?”
尚朝天的心沉了下去:果然。
他沉默了几秒钟,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圈。
面对这位一手将华夏围棋带到前所未有高度、为入奥倾尽心血的功勋棋手,他不忍心隐瞒——也没有隐瞒的资格。
“……嗯。
“现在的情况,的确比较没有脾气。”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将残酷的现实和盘托出:
“北美那边在使用各种手段在向各国际奥委会及各成员施压,要求他们反对围棋入奥。
“尽管我们我们也在动用各种手段去争取,但现在情况是,大多数奥委会成员夹在我们和北美两边,不好明确表态。
“东瀛、南韩、台海省三地受制于北美给到的压力,更是都已放弃公开支持我们围棋入奥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