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这是马匪关押的人们,名义上的奴仆,一年过去,凌宴做到了她的承诺,让人们吃饱穿暖过的体面,众人无不死心塌地。
nbsp;nbsp;nbsp;nbsp;眼看人们听到动静都要围过来,属实太热情了些,凌宴挥手撵人,“我随便瞧瞧,忙你们的去。”
nbsp;nbsp;nbsp;nbsp;人们恋恋不舍的走了。
nbsp;nbsp;nbsp;nbsp;矿物堆在筐内,一些伴生产物规整放在木匣中,水晶、石英,刚从下面搬上来,还没来得及挑拣入库,送给苏南风的紫水晶就是从这挖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想到当时秦笙的憋屈模样……凌宴露出一个坏坏的笑,镜子虽好,但跟紫水晶比还是差了不少,估摸野山参还酸着呢,她怎么可能让她心里不舒服呢。
nbsp;nbsp;nbsp;nbsp;在山上各部门巡查一圈,给各个小管事发了赏钱,拎上虾子心满意足下山。
nbsp;nbsp;nbsp;nbsp;老婆没在家,孩子也没在,凌宴感觉自己像个空巢老人,自己吃午饭怪孤单的,高兴不起来了,跑去顾家蹭饭。
nbsp;nbsp;nbsp;nbsp;秀才莽夫新鲜狗粮给凌宴撑够呛,回工坊消食,烈日下廖十娘正在跟小工们一起打酱缸,大汗淋漓,那是去年弄的酱油,知道凌宴对吃要求高,大家干活都很注意,还有醋、黄豆酱,种种调味品都自家做的,品控有保障,干净,滋味也好。
nbsp;nbsp;nbsp;nbsp;凌宴唤来廖十娘,啥铺垫没有,直接给她塞了俩金元宝,廖十娘人都傻了,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凌宴笑眯眯叮嘱两句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廖十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脸懵逼,狠狠掐了把大腿,“嘶,我没做梦啊……”
nbsp;nbsp;nbsp;nbsp;迷迷糊糊兑成银子,拿出一半给手下小工分了,“东家有赏,都好好干!”
nbsp;nbsp;nbsp;nbsp;她手下人多,一人能分得个一两多,小工们乐开了花。
nbsp;nbsp;nbsp;nbsp;手头有钱就是好啊,廖十娘觉得思想传达的很到位,她能找大管事排队建房咯!东家为什么这么大方,她看中什么,当管事的都有数,不能亏待认真做事的人,这是工坊的根本。
nbsp;nbsp;nbsp;nbsp;实打实的银子激励比画大饼有用多了,这点钱还不至于通货膨胀,拉动内需提高生活品质,让大家过得好些。
nbsp;nbsp;nbsp;nbsp;撒了一路银子,凌宴一头扎进库房,然后跑去磋磨银匠。
nbsp;nbsp;nbsp;nbsp;春天的时候银匠离开工坊到外头谋生路,赶上荥阳水患跟灾民大眼瞪小眼,工作难找的要命,薪水压得低不说还不管吃住,哪哪比不上工坊,越想越后悔,一帮没找到营生的又灰溜溜回来求收留。
nbsp;nbsp;nbsp;nbsp;下家没找到吃回头草,这种事挺令人不齿的,那时候凌宴没在,张娴本不想理,毕竟以家里和苏小姐的能耐,这种精尖行业的手艺人没那么难找,张娴不想纵着这股风气,可见死不救又太冷情了些。
nbsp;nbsp;nbsp;nbsp;思来想去,她开了个条件,教手艺的就能留下,手艺编撰成书、各家署名,有工坊在手艺永远不会失传,不然免开尊口。
nbsp;nbsp;nbsp;nbsp;折腾一圈,在工坊挣得那点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不答应只能卖力气,可祖传的手艺哪能轻易教人,这连收徒都算不上,有人愤然离去,有人选择留下,银匠就属于其中之一。
nbsp;nbsp;nbsp;nbsp;没管银匠羞愧的眼神,凌宴像个没有感情的NPC,“铜猫爪要小一号,和我闺女的一样,磨亮些,对了,这几个冬天前能做出来么。”
nbsp;nbsp;nbsp;nbsp;银匠瞄了眼图纸,俩眼一黑,哪敢说打不出来,咬牙道,“能!”
nbsp;nbsp;nbsp;nbsp;成年人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又不是做慈善的,做慈善也只会帮无家可归的小女孩,银匠不在凌宴发善心的范畴,张娴做的很好,正好什么手艺传男不传女这种话该消失了,谁都能学,还高贵个什么劲,再说又没亏待了这些人,她只是没时间教人而已,不是非他们不可,凌宴毫无心理负担,发完任务拍拍屁股就走。
nbsp;nbsp;nbsp;nbsp;木匠和陶匠忙的热火朝天,前者打家具、给各部门打造部件,后者搓茶壶、研究陶管拼接问题,为下水道做准备,各有各的专长。
nbsp;nbsp;nbsp;nbsp;人口多了,污水是个大问题,要保持环境就要花心思处理,凌宴的小目标是明年铺设排污管线,满足大本营和宿舍日常需求。
nbsp;nbsp;nbsp;nbsp;凌宴见到了灰头土脸的王易,那些砖头质量很好,二两赏钱,奖赏他本本分分做事,他爹王平还在外头奔波,挨个城镇盘炕赚了不少银子,他娘何倩看中一家姑娘,邻村的,等深秋王平回来,没问题就定亲了。
nbsp;nbsp;nbsp;nbsp;“东家,到时请你吃喜酒。”褪去稚气,王易脸上有了成熟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胡须显得。
nbsp;nbsp;nbsp;nbsp;丰乡村渐渐从天灾中恢复过来,村里好多人家办喜事,都去的话凌宴怕是要泡在酒缸里,不论先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王家是元老,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nbsp;nbsp;nbsp;nbsp;威风凛凛的巡视完,赖在粮仓蹭吃蹭喝的小三猫被凌宴揪回家,果然还是小猫猫的胡须顺眼些,欢快洗手作羹汤,等秦笙回来。
nbsp;nbsp;nbsp;nbsp;抠抠搜搜的人忽然变成散财童女,得知此事秦笙笑得不行,“丁家给了百两诊金,都给你,不心疼了。”
nbsp;nbsp;nbsp;nbsp;撒钱的时候是挺高兴,但这事不能细想,想了肯定肉疼,可以说很了解她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下不用自欺欺人了,凌宴捧过软饭大口狂炫,狗腿上前服侍,“我帮你擦背。”
nbsp;nbsp;nbsp;nbsp;“只是擦背?那好像不太够啊,百两黄金呢。”秦笙揶揄看她,一脸“明码标价”快来讨好我的迫切。
nbsp;nbsp;nbsp;nbsp;凌宴红着脸狗祟回头,雨晴和月明早跑没影了,放心大胆伸出小手,“夫人让我擦哪我就擦哪……”
nbsp;nbsp;nbsp;nbsp;在她说出难以招架的瑟言瑟语前,凌宴先发制人,抱起秦笙火急火燎往小楼冲,秦笙环住她脖颈,笑颜如花。
nbsp;nbsp;nbsp;nbsp;伏天热的人精神萎靡没了瑟瑟的念头,唯空调可解。
nbsp;nbsp;nbsp;nbsp;百两黄金的服侍非同凡响,秦笙躺在浴缸里浑身上下洋溢着吃饱了的餍足,凌宴抱她擦洗干净,“我去接崽,一会回来。”
nbsp;nbsp;nbsp;nbsp;秦笙懒懒哼了哼,唇角噙笑。
nbsp;nbsp;nbsp;nbsp;日子回到熟悉的节奏,她们还是会晚上爬起来背着崽偷吃宵夜,忙里偷闲的白日宣淫,互相准备惊喜,一起分享新鲜出炉的瓜,一起带孩子、教导族人,一起用心建设家园,平淡温馨且幸福。
nbsp;nbsp;nbsp;nbsp;就这么一天又一天过去,粘腻的天气渐渐凉爽下来,入秋了,商队带着海货满载而归,荀大人完成救灾任务,回到武宁县继续当县令,而上官宁的死亡并没能掀起什么水花,新的平阳郡守很快上任,是太子的人,他和六皇子的二宫之争斗得不可开交,蔓延到平阳变成郡守和郡尉互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