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手机里那条匿名信,贺殊发那条信息的目的很明确,是希望有人抓了杀手[亿]。
她看向黑暗里呼吸逐渐平稳的人,要是她知道她怀里躺着的就是[亿],她还睡得着吗?
岑千亦眯起眼,如果她告诉了贺殊她的身份,这人会怎么样?
还会坚持的希望有人抓了她吗?
她是会保守这个秘密,还是泄露这个秘密?
如果她是泄露秘密,那等同于背叛了她,岑千亦眼眸沉了两分,如果是这样,那她会杀了她吗?
会还是不会?
岑千亦闭上了眼,认真思考了起来,手上动作却不受影响一如既往的轻柔。
贺殊在这样的按压下,渐渐的,一侧头疼减轻了不少,她不由得侧过的脑袋,不等她说,岑千亦就默契地摁上了另一侧。
姿势有了些微变动,贺殊重新调整时手腕碰到了个东西,伸手摸了摸发现是个发圈。
岑千亦怎么绑着头发睡了,还绑的这么的低,睡觉压到了多不舒服,迷糊间,贺殊忽然想到了,这好像是她给绑的,在洗澡的时候。
想到是她绑的,贺殊顺手就给扯了下来,将发圈套回手腕上,手指穿过散开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给岑千亦顺着头发,这感觉好像在给牵牵顺毛。
不多会儿,贺殊就困意席卷,她也确实太累了,噩梦太真实,里面走的每一步都像真实地消耗了体力,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刚刚不过撑着一口气。
现下一切都很熟悉,很有安全感,贺殊完全放任自己睡了过去,只祈祷不要再做梦了。
岑千亦在贺殊扯开了她的发圈后,手上动作就是一顿,后来感觉到人在梳理她的头发,那手指每一次穿过她的头发的时候,她的身体都有些发麻。
这感觉其实不是第一次,早在最开始认识这人,岑千亦就感觉这人的触碰总是能给她一些熟悉感,这熟悉感表现在,只要她这样抚摸着她,哪怕是头发,她也安心地放松下来,有了困意。
在这人身边能睡着,这是她已经试验出的结果,只是岑千亦至今还不知原因。
感觉眼皮渐重,岑千亦渐渐无法思考,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最后迷迷糊糊地感觉被握住了手,手心被轻柔捏着,岑千亦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一反常态,先醒的是岑千亦。
清醒过来的岑千亦第一时间就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手。
手指根根分明,没有覆盖毛发,动了动,非常的灵活,是人类的手!
岑千亦缓缓呼了一口气,目光打量过室内,是熟悉的卧室,不是梦里那间!
她转身看向身侧睡着的人,这倒是和梦里是同一个人。
岑千亦缓着心跳,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是受了贺殊的影响了吗?昨晚上她做了噩梦的惊慌样影响到她了?
她也做起了梦,算起来也是个噩梦
还是一个很离谱的噩梦!
她竟然又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
回忆起梦里的事,岑千亦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之前就做过一次变成狗的梦,但那一次非常的短暂,她在发觉变成狗后第一时间就醒了。
这一次不一样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一次她作为个狗在梦境里生活了好久。
那是个很陌生的环境,她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待在一个很简陋的房子里,只有一个卧室,卧室里甚至都没有床,只有一个床垫铺在地上。
不过那倒是非常的方便她,一搭爪子就能跳上去。
开始梦里只有自己,好在不多久,门开了。
贺殊一脸笑意走了进来。
“千千今天这么乖,一点没拆家。”
岑千亦看到是贺殊,冲上去就要问人是怎么回事,但出口的声音就是‘汪汪汪汪’,对方笑着揉过她的脑袋,还给她套上了项圈,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走,带你出去上厕所。”
岑千亦听到这话黑了脸,一掌拍开人的手就挣扎了起来。与此同时她在门口贴在墙上的镜子里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确实是一条狗,还非常的丑
她只有脸上和四个爪子上还留着毛,身上其他地方包括尾巴都被剃了毛,本来就够丑了,露出的皮肤上还到处都是溃烂,岑千亦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