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海啸,就算浪潮退去看起来风平浪静了,也失去了原本的活力。
贺殊有点转不动脑,眨了眨眼,静止在眼眶里的眼泪顺势掉落。
眼泪划过下颌时,一只手挡住了它下落的去路,把它困在了那皙白的手和她坚硬的下颌线之间。
贺殊被狠狠卡住下颌捏住了脸!
真的是狠狠的,那力度大的像要捏碎她的下颌骨,脸被捏得一整个皱起,一张嘴撅得跟个小鸡一样,完全说不了话!
也就在这时,贺殊混乱的脑子才开始了转动!
岑千亦!
她掐住了她!她竟然挣脱了手铐,她竟然能挣脱手铐!
她还在一个眨眼间,就把她给反铐住了!
贺殊哭红了的眼里写满惊恐不是,她刚刚是瞎喊的!她不是真的想死!不是真的想要岑千亦起来杀了她!
贺殊在这一刻才知道,比起脸,她更爱命!
命只有一条,可脸,她想丢就能丢!
眼泪哐哐掉,贺殊挣扎着想要自救,喉咙上的手扣得更紧了,原本在身下的人抽出了腿,坐直了身子,她也被迫抬起了头。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离得太近了,贺殊有种感觉对方只要眨眨眼,那长长的睫毛就能扫到她的局促感。
第一次离得那么近的看这双淡紫色的眼眸,水雾蒙蒙,好像清晨里绽放在花园角落里的一朵小紫花,美的很孤独。
一只温热的手贴上了眼角,擦掉了她的眼泪。
视线里的水雾散去。
“看着我。”
一声低吟随着散去的水雾清晰响起,贺殊眼球一个颤动,这声音像是也沾上了一点水汽,进入耳朵里时一阵凉意。
“岑——”
贺殊看着那双眼睛,含糊地想要呼喊对方,想要求饶,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眼睛的瞬间,她的眼球不自觉颤动了起来,眼里莫名多了个蚊香圈不停的在转圈。
速度很快,快到贺殊到嘴边的名字都没喊完,她就忘了她要做什么
岑千亦看着这双散了瞳般的眼眸,松开了桎梏这人下颌的手,双手环住了人,卸了力的身子一整个靠在了对方身上。
额头抵在那平直的肩上,岑千亦用力喘着气,脑袋里像有根针穿来穿去,一阵阵刺痛。
她身体里麻痹剂原本就没有完全消散,昨晚上对方念催眠*已经过度消耗,现在不过一天时间再度催眠一个人,这副作用比她想得还要严重一点。
她靠在贺殊肩上微微喘气,要不是这人身上还有很多没弄明白的事,她直接就杀了她了。
哪有这么麻烦,值得用上催眠。
缓过疼痛后,岑千亦才松开环着人的手,往后屈膝坐下,看向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的人。
“姓名。”
“贺殊。”
一问一答间,岑千亦确定了贺殊已经被催眠,不仅如此,也肯定了她之前的调查结果,这人确实是贺殊。
捏了捏额角,岑千亦看向对方已经停了哭泣但残余眼泪还在往下掉的眼角。
“刚刚哭什么?”
岑千亦一边问,一边低头撩起垂落的睡裙,平坦的腹部一片湿漉漉,都是刚刚这人掉落的眼泪
她微恼地扯过睡裙擦了起来。
擦干了都没听到回答,岑千亦疑惑抬头,发现对方还是那个怔然模样。
没醒,怎么不回问题?
岑千亦刚刚要不是低着头,会发现,其实贺殊回答她了
她重新又问了一遍:“嗯?刚刚哭什么?”
还哭得那么凄惨原本她还当她的眼泪是祈求她配合,她躺着想看看人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