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到一个明示的地步,屋里检查情况的警官们都回头看向了屠悬,眼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探究打量。
屠悬蹙眉,黑着脸看着人。
聂问予丝毫不受影响,还伸出根手指轻轻推了推屠悬的肩:“你们老板人呢,怎么还没请来,还是你能全权代表她?这么亲密的吗?”
“这位警官,我们boss昨晚受惊不小,现下才醒。”
门口传来声响,聂问予和屠悬同时往门口看去。
屠悬锋利的目光在看到苏姳后温和了一分,聂问予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变化。
“boss刚醒,Judy警官稍等。”苏姳说完,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尸体,“Judy警官,这死了的人是你的人吗?”
聂问予笑笑:“苏姳是吗?你和这位,是什么关系?”
她指了指屠悬。
苏姳疑惑,屠悬也不解人怎么突然这么问。
聂问予:“很是心有灵犀啊,问一样的问题。”
苏姳黑了脸:“这人要杀我们boss,可到现在你们警方连个身份都不告知,这很难不让我们多想。”
聂问予收起了笑容,看向苏姳:“你们boss死了吗?”
不等人回答,她继续:“但地上的人确定死了,死人说不了话谁杀的谁,还真不好只听活人说的。”
苏姳拧眉:“这人杀人未遂后开枪自尽,可不止一双眼睛看到了,Judy警官对此有疑问?”
聂问予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眼里也冷了下来:“哦?可惜,我没看见。”
言外之意她只信自己看见的。
屠悬拉住还想说什么的苏姳:“不用跟这人废话,给黎指挥官打电话了吗?”
苏姳点头。
聂问予眉峰微挑,这姓贺的倒是有点人脉,只是,来的人级别还是不够啊,那姓贺的要失望了。
她退开一步,没有再执意要进屠悬挡着门的房间,就好像是听到她们找了人后怕了,她转身继续查看这间发生命案的房里的细节。
昨晚上收到消息,她部门的一位警探死了,还死在了白天才见过的那姓贺的家里,她直觉有问题,连夜赶了来。
地上的人确实是她们部门的人,叫方念,这几天休了病假,她查了记录,白天她才去过贺殊的那间医院。
“怎么样?”聂问予蹲到了她们部门专属法医谷枫身边问起情况。
谷枫言简意赅:“一枪爆头,子弹和她手里的枪匹配,现场找到的子弹也都出自这把枪,枪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
所有的情况看起来都和苏姳诉说的一样,方念潜入了这间房企图杀了贺殊,但几枪都没中,贺殊等到了救援,方念见无处可逃直接自尽了。
很离谱,聂问予心里冷笑。
她想到刚刚屠悬问的那个问题,问方念是不是她的人,严格来说还不是,她对‘自己人’的界定有一个严格标准,方念只能说是她目前手底下的人。
但没人知道的是,她这个部门,手底下的人看似正常调遣或者升迁而来,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她挑的。
选中方念,可不止是以为她出色的IT侦查技术,还有她警队全优的成绩。
可以说,在聂问予手底下,就不可能有一枪打不中人的废物,尤其是按听到的证词,方念还是在人睡着的时候开的枪。
说的什么梦话,聂问予看着地上没了呼吸的人,她手底下的人莫名死了,她一定会查清楚!
思索间,身后传来了声响,一声声的‘贺总’由远及近。
聂问予回头看去,和之前在医院里看到的商业精英不同,今天的贺殊一身休闲装扮,头发没有怎么打理自然的披散在肩头,整张脸素面朝天,那双较常人来说更锋利的眉眼大约是因为困顿显得软和了很多。
倒有点良好市民的感觉了。
贺殊难得的,听到一声声‘贺总’也开心不起来,想到昨晚上看到的那副场面,她这什么也没吃的空空的胃一阵恶心,她只走到靠近房门处就不往前走了,听说那尸体还没转走,她怕她要是看到能再晕过去。
聂问予看着人不动了,迎了上去:“贺总又见面了。”
“听说Judy警官指名要见我。”
“有些问题,总是要问问当事人的。不过在此之前,还要烦请贺总先让你的人撤离,不要妨碍警方的公务。”
她说着指了指挡在一扇黄色门前的屠悬,以及一旁红色门前站着的显然是贺殊保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