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洛星野用空闲的那只手摆了摆,“您别看到点花啊木啊什么的就想薅……我办正事呢!”
陆政年十分可惜地挥了两下手,又转身看向了一旁抱着剑的大审判官:“燕止啊……”
燕止的目光落了过来。
“那只天魔,好管教吗?”
燕止闻言,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生闷气的樊绝:“还好。”
陆政年直乐呵:“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不想被关回去,所以不高兴而已。”
“你很袒护他,”陆政年眯了眯眼,“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燕止顿了顿,抬头望了一眼一碧万顷的晴空:“没有。”
“或许你以前认识他,”陆政年缓缓剪下一枝分了岔的枝桠,“不过,谁知道呢,毕竟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活了七十多年而已,而你……”
只有陆政年大概知道,燕止已经活了数不清的岁月。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
“不过,我不希望你忘了他的危险……”
“一只木偶被困得太久,都会生出恶念,”燕止说,“何况樊绝。”
“樊绝,”陆政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缓缓笑了,“燕止,你在异管局待了这么久,更应该知道。让天道降下天罚,樊绝一定是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
“或许没有,“燕止突然打断他,“或许是因为……别人。”
陆政年顿了顿,然后笑了,他没再去纠结樊绝的事情,只是道:“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见……你似乎有什么困惑?”
燕止收回目光,沉默了一会儿。
困惑。
“只是有一件,明明知道不该去做的事。”燕止说。
“你啊,有时候应该去学习一点樊绝身上的特质,”陆政年摇了摇头,“随心而动就好。”
燕止看着陆政年。
“哎,既然这样的话,”陆政年突然叹了一口气,“为了照顾我们兢兢业业千年的老员工的情绪……”
燕止:“?”
陆政年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最后还是狠下心来,伸出手,把手里几束似花又似草的植物递给了燕止:“只能忍痛割爱了。我听洛星野说过,你想要鹿茸草……”
燕止:“其实……”
“什么都别说了!”老头子长叹一口气,深沉地捂住眼睛往回走,“再说我就忍不住要回来了,我走了!别让我再看见!”
燕止沉默地看着陆政年离开。
其实他很想说,他用不着鹿茸草了。
樊绝的……他碰过,发育得已经足够好了。
……
樊绝又回到了那间密室里。
他撑着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无奈燕止家的隔音太好,哪怕燕止就住在他对面的房间,他也听不到半点大审判官的动向。
已经三天了,真的不来看他吗?
监狱生活为什么比以前难熬了?
樊绝不明白。
他回想起燕止最后带着他回家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那束花。
好吧,其实也有点像草。
有人给燕止送花?燕止还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