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她失望移开视线,轻声答:“不是。”
谈泽嗯了一声,不意外这个答案,只是弯着眸子笑,像在说“是这样”。
楚以乔知道,谈泽对不亲近的人反倒是最纵容的,从不会故意追问,让对方难堪。
现在,她反倒摸不透谈泽的底线在哪里。
“最近嘉平降温,你手腕有伤,戴上这个。”楚以乔将手提袋的东西递过去,“很薄,不会影响弹琴。”
谈泽看见女人低头,耳边整理妥帖的墨发垂落下来,白日里的冷淡不见踪迹。
仔细挖掘,有一丝收敛起来的心绪不宁。
不敢看自己,是怕被拒绝吗?
接过手提袋,她语气柔和:“谢谢。”
想好日后该怎么客气地把这些人情都还回去后,她体贴问:“楚老师还有事吗?工作辛苦,早点回去休息。”
听出这是隐蔽的告别话术,楚以乔终于肯抬起头看她。
“明天我不需要工作。你也早睡,不要……到太晚。”咬了一下唇,她轻声嘱咐。
谈泽答应了,送女人进电梯。
直到回家,看见倚在客厅沙发上呼呼酣睡的Sarah,她才明白楚以乔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对,女人一直觉得自己爱玩。
从前谈泽急于撇清,但现在觉得误解也是一种好选择。
她打开包装袋,里面是羊绒材质的薄护腕,白灰色,看上去很暖和。试戴一下,尺寸竟分毫不差。
谈泽其实早忘记自己手腕有伤,刚才楚以乔提起时,她先是懵然,随后胸口滞涩起来。
毕竟那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雨天只有小概率会酸痛,很久都没发作过。
但楚以乔竟然还记得。
好像一道伤口悄无声息愈合,留下浅浅疤痕,当时不以为意,事后却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谈泽旋转手腕,全方位打量。
是手工织的,内侧还绣了两只风格简约的小猫头像。
不丑,但很抽象。
是在……假笑?
谈泽抿住唇,觉得自己被楚以乔隔空取笑了。
只比她大两岁而已,表面端庄冷淡,背地里一点都没有姐姐的样子。
那边背景里有小提琴声,混着嘈杂交谈,谈泽声音含笑,听不出什么端倪,“看你表现,比如,请我吃顿饭什么的。”
“啊……”蒋菡菡哀嚎,“好吧,请你去吃我们学校最贵的三楼西餐,时间你定。”
“好呀,真慷慨。”谈泽依旧是温温软软的声线。
“还有什么事吗,小蒋?我在陪朋友,待会再打过来和你聊。”
意思是现在没空。
她三寸姐姐从来朋友都很多,虽然雨露均沾,但也不能怠慢了那边的人。
蒋菡菡没能探查出口风,泄气地挂断电话。
今晚沈琼驻夜场,不在家,她只好忧心忡忡地洗漱,准备休息。可手机响了,新消息忽然跳出来。
蒋菡菡捧着水杯,漱口水险些撒出来,怀疑明天是周日还是周一。
[美丽禁欲的老板兼我导:菡菡。]
[美丽禁欲的老板兼我导:休息了吗?]
谈泽有很多可以拒绝的借口和想法,但做出的行动至始至终只有一种,她找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轻叹一口气,开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