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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是皇上。”江午用尽了最大的勇气和力量说道。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站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对于这个答案，她的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牵住了她手，握在拳心中。

nbsp;nbsp;nbsp;nbsp;最难的话已经说了，后面也就容易开口了。

nbsp;nbsp;nbsp;nbsp;江午满身酒气散去了大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颓丧。

nbsp;nbsp;nbsp;nbsp;当年的种种，这三年多来，他没有一刻忘记的。

nbsp;nbsp;nbsp;nbsp;他心里最后的防线在这一刻崩溃了。

nbsp;nbsp;nbsp;nbsp;“皇上密旨，命国公爷把西凉逼退回加兰河以西，拿下西凉边境七城。”

nbsp;nbsp;nbsp;nbsp;“这道密旨是由国舅爷亲自带去西疆的。”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慢慢回首。

nbsp;nbsp;nbsp;nbsp;“接到密旨后，国公爷决定立刻追击，不让凉国有整兵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当时我在国公爷麾下，是、是斥侯。”

nbsp;nbsp;nbsp;nbsp;斥候……顾知灼闭了闭眼睛，慢慢地转过身。

nbsp;nbsp;nbsp;nbsp;斥侯决定着行军路线。

nbsp;nbsp;nbsp;nbsp;斥侯先探，大军随行，若是斥侯故意瞒下了沼泽……

nbsp;nbsp;nbsp;nbsp;“你故意引了大军去沼泽？”

nbsp;nbsp;nbsp;nbsp;“不是！我没有。”

nbsp;nbsp;nbsp;nbsp;江午用力摇头，“我发现行军路上有沼泽后，我们就被人偷袭了。”

nbsp;nbsp;nbsp;nbsp;“我和常人不一样，我的心脏在右边，侥幸没死。我听得懂凉国话，我听到他们在说凉国大王子多棱主动给皇上去了信，说动了皇上除掉镇国公。作为交换条件，凉国愿意递交降书，十年不再犯境。”

nbsp;nbsp;nbsp;nbsp;“凉人走后，我从尸堆里爬了起来。我本来想去禀报国公爷的，但是……”

nbsp;nbsp;nbsp;nbsp;差点死过一回，江午特别怕死。

nbsp;nbsp;nbsp;nbsp;“要国公爷命的人是皇帝，就算国公爷能躲过这一次又怎么样，他能躲得过下一次，再下一次吗？”

nbsp;nbsp;nbsp;nbsp;现在回去，只会陪着国公爷一起去死。

nbsp;nbsp;nbsp;nbsp;于是，江午犹豫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我偷偷地跑了。”

nbsp;nbsp;nbsp;nbsp;江午捂着脸，冰冷的圆牌贴在了额头上，生锈的表面刺得他皮肤隐隐有些痛。

nbsp;nbsp;nbsp;nbsp;“我从西疆逃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背叛，我是不得已的。

nbsp;nbsp;nbsp;nbsp;一口气把话说完，江午瘫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唯有肚子大的有些出奇。

nbsp;nbsp;nbsp;nbsp;小乞儿不屑地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平时对着娘和他又打又骂，这会儿倒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出了，呸，只会窝里横的废物。

nbsp;nbsp;nbsp;nbsp;“夭夭。”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唤了她一眼，两人目光相对，顾知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后了半步。

nbsp;nbsp;nbsp;nbsp;公子从来不会插手她做事，所以肯定有原因。

nbsp;nbsp;nbsp;nbsp;“江午？”

nbsp;nbsp;nbsp;nbsp;江午小心翼翼地抬头。

nbsp;nbsp;nbsp;nbsp;江午不认得谢应忱，但是，能够轻易注意到他的贵气和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仪。

nbsp;nbsp;nbsp;nbsp;“你有两个选择。”

nbsp;nbsp;nbsp;nbsp;江午看到他轻轻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