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同我说,我在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
“你……”沈昭叹了口气,“你是叫魏昭对吧。”
“其实……你可以叫我破奴。”
沈昭没理他:“你既早就恢复记忆,为何不同我说!”
“我……”魏昭欲言又止。
若是告诉她了,一切都会变。如今这样难得的日子,将不复存在。
在她身边,是从未有过的心安。
他贪心的想留在她身边,多留一会……
她思忖后,开口:“我送你出宫。”
他想过她知道一切后会送自己出宫,却没想到如此之快。正是因为猜到她会让自己走,所以迟迟不敢同她说恢复记忆。
他试图挽留:“是因为我骗你了么?我以后不会骗你的!”
沈昭解释道:“林清河既然如此,那他定是有自己的计划。你失踪这么久不回去,他肯定是要找你的。”
他看着她,心跳不自觉加快了:“是因为裴大人么?我故意激怒了他……”
沈昭否定的很快:“与他无关。”
可越是如此,他看的越是清楚。
年少时的执念,现在的心动。
魏昭开口:“再等等,我就走。”
沈昭问道:“你留下做什么?”
或许,他要确定裴如瑛可靠,他才能放心离开?
“王上还未立后,臣怎敢……
“我可以帮你,帮你杀了齐琅。”他知道,沈昭不会真的让他去杀,只是找一个留下的理由。
沈昭没理他,反问:“你为什么要与林清河为谋。”
魏昭愣住了,对啊,他为什么会和林清河为谋?
“并非不信你的话,只是我还需要再斟酌一下。”沈昭看向屋内,“天色已晚,早作歇息。”
言罢,她便进了门。门被关上时,魏昭心头一震。他忽略了沈昭的疑心,只想着到时候与她说清楚就好。
油灯未烬,冒出的焦烟在黑暗中游荡,晦暗不清。
破奴是魏昭,魏昭就是在战场上杀蛮夷将领的少年……林清河还活着,他还等着她。
*
裴如瑛回至宫宴时,宴会还未散。有几个大臣喝多了,争着要给齐琅敬酒。
裴如瑛若无其事的回到了位子上,抬头瞬间,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眸子。
那眼神,暗藏锋芒,欲刺穿一切。
他识趣低眸,以示臣服。
不料,齐琅却忽然开了口:“裴卿这是出去做了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方才裴如瑛离席,齐琅便已注意到他。
他起身行礼:“回王上,臣方才出去醒酒了!”
齐琅扫视桌前那杯酒,他未饮分毫。他开口道:“今日是除夕,众爱卿皆来贺岁,怎么不见裴卿……”
裴如瑛从一直以来都不喜应付场面,齐琅是最清楚不过。今日故意为难,裴如瑛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端起酒杯,朝齐琅敬了一杯:“臣敬王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