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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么久了，常成天待自己什么心思他不是不知晓，他什么都清楚，只是并不放在心上罢了。

nbsp;nbsp;nbsp;nbsp;就像面对景星一样。

nbsp;nbsp;nbsp;nbsp;在他心里这两人其实都一般无二，可有可无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曾有段时日很需要朋友陪伴在身边，他将常成天当做自己的朋友，实则也是在从对方身上汲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也不过是拙劣又卑劣的人。

nbsp;nbsp;nbsp;nbsp;等不需要了，转头便能将其扔掉。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做事一向这般无情，唯有对程玉鸣有些不同，真心实意地恨着他。

nbsp;nbsp;nbsp;nbsp;他无视掉身后沉默的常成天，走到桂花树下时，常成天忽然又问：“为什么……程玉鸣就可以……”

nbsp;nbsp;nbsp;nbsp;“程玉鸣？”柳重月忽然也有些恍惚。

nbsp;nbsp;nbsp;nbsp;是啊，为什么这些人都不可以在他心中留下太多印记，勾起他的情绪变动，只有程玉鸣可以？

nbsp;nbsp;nbsp;nbsp;他说不上来，他也觉得奇怪，但是找不到任何缘由。

nbsp;nbsp;nbsp;nbsp;想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程玉鸣太会死缠烂打。

nbsp;nbsp;nbsp;nbsp;应当便是这样的。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没应声，没回答常成天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他进了屋，程玉鸣和景星正远远地坐着，像是看对方不顺眼。

nbsp;nbsp;nbsp;nbsp;程玉鸣会给三七喂干草，三七很没出息地围着程玉鸣脚边打转，也知道妖修身份不受待见，更何况他还是魔修，于是心甘情愿当起了宠物。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舔舔嘴皮，慢吞吞上前去，站到程玉鸣面前，想将兔子抱起来。

nbsp;nbsp;nbsp;nbsp;程玉鸣忽然道：“你知晓三七从前的统领是谁吗？”

nbsp;nbsp;nbsp;nbsp;“谁呀？”

nbsp;nbsp;nbsp;nbsp;“北部魔域的魔尊，文白。”

nbsp;nbsp;nbsp;nbsp;“文白？”柳重月蹲在地上揪着三七的兔子耳朵，将他拎起来，三七还在扑腾着两只后腿，柳重月却没注意，只惊讶道，“是当时你去丹璧岛前碰到的那个女孩子？”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程玉鸣当时接到灵榜悬赏，前去丹璧岛除魔，柳重月陪着他走了一段路，一直到附近城池，程玉鸣说前路危险，让他返回烟山等他回去。

nbsp;nbsp;nbsp;nbsp;在那座城池里他们见到文白，文白当时还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跟着丐帮的成日玩乐。

nbsp;nbsp;nbsp;nbsp;程玉鸣见她有修行的天分，问她要不要加入玄月涯，文白也不应，她说她想修魔。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当初还问她为何想修魔，文白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城中混久了，也见到过一些仙道的修士。

nbsp;nbsp;nbsp;nbsp;她说仙道的修士道貌岸然，若非救助百姓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或是名誉，或是其他别的什么悬赏，仙道的修士必不可能出手相助，不如魔修那般坦荡，坏都坏个彻底。

nbsp;nbsp;nbsp;nbsp;后来许久不见，文白倒真像她当初所期望的那样，修了魔。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感叹道：“文白这丫头也真是行动力强，说要做什么就去做了。”

nbsp;nbsp;nbsp;nbsp;三七窝在他怀里，竖着两只耳朵仔细听着。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话头上来了，和程玉鸣笑道：“我记得她当时看见有贼窃包子，我说让她找机会将人抓了送官府，她就是不愿，说自己的棍子打狗可厉害了，打两个贼也不在话下，于是挥着棍子便去揍人了。”

nbsp;nbsp;nbsp;nbsp;谈起往事总是放松，这方柳重月与程玉鸣说说笑笑，那方景星和常成天都沉默着，只听着两人小声说笑，心情都不算太好。

nbsp;nbsp;nbsp;nbsp;程玉鸣将柳重月捞起来，又道：“地上蹲着不累？天色已经晚了，回房去睡吧。”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方才蹲久了，腿有点软，又耍赖道：“你背我，我走不动了。”

nbsp;nbsp;nbsp;nbsp;于是程玉鸣便蹲下身来，让柳重月趴在他背上。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揪着兔子耳朵在程玉鸣面前晃，小声和程玉鸣道：“你喜欢兔子还是狐狸？”

nbsp;nbsp;nbsp;nbsp;程玉鸣无奈道：“狐狸。”

nbsp;nbsp;nbsp;nbsp;“真的假的？”

nbsp;nbsp;nbsp;nbsp;“真的。”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放心下来，阴森森道：“喜欢你还换了我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程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