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建民忙不迭点头,匆匆道了声谢,脚步急促地离开。
或许是不愿让司明远知晓自己的住处,他一头扎进了小胡同,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小司,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段文忠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注意到段建民面对司明远时的异常表现,要知道段建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在这一片儿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如今这般小心翼翼,实在蹊跷。
事已至此,司明远明白再也瞒不住,决定说出实情。
两人走进院子,关上房门后,司明远压低声音问道:“二舅,你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段文忠闻言,轻笑着摇头:“还能是什么好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二舅,你可得替我保密!他是个劫匪!以后尽量别和他有往来。”
司明远神情严肃,郑重地提醒道。
段文忠先是一愣,随即满脸不信:“这不可能吧!偷鸡摸狗的事儿他或许干得出来,但抢劫?他没那个胆子!”
司明远深知段建民善于伪装,为了让二舅认清他的真面目,继续说道:“我就被他抢劫过两次!而且他这人不光贪财,还色胆包天。
上次他竟然想侵犯自己的表嫂,幸好被我撞见。”
“
他现在少了根手指,耳朵上还有伤,都是拜我所赐。
手指是我剁的,耳朵是被我用枪打伤的。”
段文忠惊得目瞪口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二舅,要是他问起,千万别提我是你外甥,就说我是远方亲戚,住在深山里。”司明远再三叮嘱。
段文忠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也提醒道:“下午走的时候,别和你娘一块儿,免得被他盯上。”
就在这时,司盼盼从屋里跑出来喊道:“哥哥,三姨找你!”
段文忠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你三姨他们一家都来了。”
司明远在脑海中努力回想三姨的模样,随后跟着司盼盼朝姥姥的房间走去。
一进屋,司明远快速扫视一圈,便快步走到姥姥跟前,满脸笑容地说:“姥姥,新年好!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健康康,寿比南山!”
“好好好,乖孩子!”姥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得出来她见到司明远十分开心。
“小司啊,你爹走得早,你娘身体又不好,司雪和盼盼还小,你可得找个正经工作,不然以后怎么撑起这个家啊?”三姨段翠珠语重心长地说道。
还没等司明远开口,母亲段林霜便说道:“三姐,小司现在会打猎,家里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打猎?山上到处都是毒蛇猛兽,这活儿太危险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出点意外,可就回不来了。
哪像铁柱,在县搪瓷厂当正式工,每月都有稳定收入,又轻松又安全。”
段翠珠满脸担忧,言语间满是对自家儿子工作的骄傲。
她转头看向丈夫胡西成,说道:“他爹,你也想想办法,把小司弄进厂里吧。
林霜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
胡西成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却瘦得有些病态。
他苦笑着摇头:“搪瓷厂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不过要是愿意花钱打点,我倒是能想想办法。”
“那得花多少钱?”段林霜下意识地问道。
其实她心里也犯嘀咕,儿子整天在山里打猎,她担惊受怕,要是能有份安稳工作,她也能安心些。
“至少五百块!要是没点关系,花再多钱也没用。”
胡西成伸出五根手指,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段林霜看向司明远,问:“你想不想去搪瓷厂工作?”
“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帮你们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