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里十月份就会下雪了,冬天的时候空气会干燥的让人流血,马路两边的绿植也很少,整座城市有着历史的厚重感和北方的肃杀感。
赵家位于云京的市中心,是一套闹中取静的四合院。
宾利往前开的时候,在一道长长的院墙外围行驶,两旁种着树龄已经三四百年的刺槐。
这个点儿,云京还热闹着,两旁有骑着自行车去景点的游客,前面几百米就是巍峨的古代宫殿。
宾利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口停下,沈书弈感觉这宅子的排面,完全没有他住的水湾壹号怀兴。
结果推开大门,里面才别有洞天,外面是灰扑扑的墙,但是庭院却建的很新,应该是这几年才重新翻新过。
很有云京这边的地方特色,亭台轩榭,高低错落,叠石造景,廊腰缦回。
沈书弈只看了一眼,心中对这套宅邸的价格就有了数。
即便是云京,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没有二十的打底是拿不下来的。
一部分客人已经到了,穿过走廊就是聚会的大厅。
衣香鬓影,欢声笑语,但不显得很喧闹,说明来的人非富即贵,素养极高。
沈书弈匆匆望去,哪怕他不关注政事,都看到了好几个在新闻上常常出现的面孔。
这一刻,沈书弈才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沈律会不顾沈家所有人的反对,坚决要执行爷爷离世前留下的遗愿,一定要打开内地的市场。
云港虽然纸醉金迷,但这里,但是权力的中心。
不由得,沈书弈有些紧张。
但下一秒,沈书弈的紧张就瞬间消散。
有个人,比他更紧张。
沈书弈回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鬼鬼祟祟的看着宴会厅上众人的赵词。
一米八几的身体,非要勉强全都藏在他影子里,看着简直是滑稽的要命。
他:“……”
“这里是你家,你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
“你懂什么!”赵词左看右看,脸色煞白:“你都不知道,今晚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他们肯定都在心里嘲讽我。”
……你被害妄想症吧大哥!
沈书弈感觉很多人都看过来了,有点丢人。
他先下手为强,准备把赵词从自己后背上撕下来。
谁知,耳边传来了一阵低低的讨论声。
“你说的真的假的,赵词不是赵家亲生的?”
他转过头,是餐点区内,几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正在聊天。
看模样,应该是今天屋里的权贵带进来的陪伴,模样是个顶个的俏,就是气质上差了一截。
“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我听我家那个说得,好像是出生的时候抱错了。”
“今晚这个宴会,就是为了介绍真太子爷介绍的。你们看现场,云京一半的权贵都来了。”
几人聊得尽兴,没注意到有人被迫偷听。
“那赵词怎么办?岂不是尴尬死了,他今天来了吗?”
“我要是他就不来了。听说真太子爷是个厉害的人物,在被认回赵家之前,自己的生意就做得很大了。”
“赵词算什么。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草包一个。来了也是丢人。”
最后一个说话的人,细眉长眼的,生的一脸的刻薄像。
嘴巴也不辜负自己的长相,说话也是真真的难听。
他还想再补两句,谁让赵词在前年的宴会上落了他脸面。
那年他想搭赵家的这根线,期期艾艾上去敬了杯酒,赵词看过来的目光,锐利的就想要把他的小算盘看透一样。
最后,那杯酒他一滴都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