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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们没异议，极为爽快的就给戚棠开了门。

nbsp;nbsp;nbsp;nbsp;戚棠来这里看书时要么寻个黑一点的角落睡一会儿，要么寻话本子、或者志怪传记看。

nbsp;nbsp;nbsp;nbsp;反正不看正儿八经的心法口诀。

nbsp;nbsp;nbsp;nbsp;因此，很快找到了。

nbsp;nbsp;nbsp;nbsp;她拖了个蒲团坐在书架下，屈膝背靠着竖条的木架子，将手上的书卷摊在膝盖上，手指戳着目录翻过去。

nbsp;nbsp;nbsp;nbsp;书阁楼高，偏暗，高处有扇透光的窗，灰尘迷蒙蓬乱，透着雾蒙蒙的白光撒下。

nbsp;nbsp;nbsp;nbsp;虞洲站在不远处。

nbsp;nbsp;nbsp;nbsp;戚棠满头乌黑长发披肩垂肩，梳的不过是个最寻常的发髻，稍有松散，垂落颊靥，在朦朦胧胧的光线下，透着一股说不清的乖稚。

nbsp;nbsp;nbsp;nbsp;虞洲点了盏灯，用灯罩笼好给她端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看见小阁主在看的书——《异闻录》。

nbsp;nbsp;nbsp;nbsp;戚棠似乎下意识想挡书，察觉到了挡书过于异常时又生生停手，抬眼看着虞洲，角度有点呆。

nbsp;nbsp;nbsp;nbsp;虞洲把灯盏放在二格书架的空处。

nbsp;nbsp;nbsp;nbsp;戚棠好奇的看了她两眼，看着虞洲放下之后又默默去了原处，她坐在那里，安静的如一尊玉雕。

nbsp;nbsp;nbsp;nbsp;戚棠收回眼神，自顾自低头*翻起书，目录一眼看不到想看的内容，她就伸手薅下另一本，继续翻。

nbsp;nbsp;nbsp;nbsp;几本下来，书里提的不多。

nbsp;nbsp;nbsp;nbsp;书里说芒蛇，雷雨如晦，摇天撼地，栖于深水。

nbsp;nbsp;nbsp;nbsp;眼似青鱼，目彤彤，口含七寸獠齿，蛇信猩红，不能人语却开智。

nbsp;nbsp;nbsp;nbsp;说它作乱人间、危害三界，搅乱苍生，杀不尽、灭不得，斩去首尾后落地能复活，后被镇压于通天碑下。

nbsp;nbsp;nbsp;nbsp;戚棠靠着后背的书架，姿势渐渐惬意悠闲起来，她想斩去首尾能复活？

nbsp;nbsp;nbsp;nbsp;这倒没见过，只是单看描述，似乎和她梦里的有些相像。

nbsp;nbsp;nbsp;nbsp;所以，那块古旧破碎的石碑叫……通天碑？

nbsp;nbsp;nbsp;nbsp;戚棠想，就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有关芒蛇的资料确实太少，戚棠想，她得想办法真的去一趟渡河。

nbsp;nbsp;nbsp;nbsp;她得亲眼看了才知道。

nbsp;nbsp;nbsp;nbsp;可问题的关键是，她根本不知道渡河在哪里，那儿被列为扶春禁地，她也不能问。

nbsp;nbsp;nbsp;nbsp;戚棠将乱成一堆的书卷塞回原处，罗列整齐，又拖着垫子一路走到禁书区。

nbsp;nbsp;nbsp;nbsp;虽然为什么要设禁书区，戚棠也想不明白。

nbsp;nbsp;nbsp;nbsp;说是禁书区，这地方大可以锁起来。

nbsp;nbsp;nbsp;nbsp;戚棠琢磨不透她父亲在想什么，她一贯不爱看书，这是她第一次在自愿的情况下踏入书阁。

nbsp;nbsp;nbsp;nbsp;想不出来就索性不琢磨了，她父亲那样的人不是她所能琢磨透的。

nbsp;nbsp;nbsp;nbsp;戚棠一册一册看书脊上的名字，有点烦躁——所以还是问人比较方便。

nbsp;nbsp;nbsp;nbsp;——《扶春古遗》

nbsp;nbsp;nbsp;nbsp;有扶春二字的书籍竟然会在禁区。

nbsp;nbsp;nbsp;nbsp;戚棠指尖顿在书册上，总觉得心底不安，她这一翻也许会翻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好一番心理准备之后，她抽出书籍……翻不开。

nbsp;nbsp;nbsp;nbsp;她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居然翻不开，人都气笑了。

nbsp;nbsp;nbsp;nbsp;难怪不关闭禁书区，原来因为打不开。

nbsp;nbsp;nbsp;nbsp;戚棠好气，又很无语，虞洲默默随在她身后手里持着一方灯盏。

nbsp;nbsp;nbsp;nbsp;戚棠一转身就是她。

nbsp;nbsp;nbsp;nbsp;戚棠恶狠狠把书放回书架，看着虞洲的眼眸却隐约透一点笑意——真是被气笑了。

nbsp;nbsp;nbsp;nbsp;大抵她还是天真，竟然觉得别人要瞒她的事情能够这么轻易被她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