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全身都被湿透了,水也溢了些出来,幸得有段祁燃的手作为托撑,她才不至于完全摔落到水里。
可她穿的是v领的毛衣,有了水重力的加持,领口被迫着往下坠了坠。而段祁燃的视线刚好往下,衣服紧紧贴合的曲线恰好被他看在眼里。
她的脸噌地一下红透了,更让她感到羞涩的是,她明显地感受到了那个硌在她腿上的东西,她瞬间被羞得睁大了双眼,随即又不敢直视地在一秒内迅速闭上了眼睛。
看到她害羞的模样段祁燃真的觉得太可爱了,他知道今天已经让俞妧让步了很多,若是再把人逗下去,他还真有可能会把人给惹哭。
于是想了想,也只能作罢。手掌拍了拍俞妧的屁股,单手便使力将俞妧抱出了浴缸。她的脸已经红的厉害,站稳后根本不敢直视段祁燃的眼睛,抛下一句“我要去换衣服”后就疯狂逃出
了浴室。
浴室里变的一片狼藉,可水里却有了俞妧的温度,掌心依旧还能感知到刚刚那下的柔软。
放置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忽地亮了亮,段祁燃拿起了看了眼,眸光稍变,脸色也跟着沉了几分。
【老板,今天的事情调查清楚了,这是资料,请查收。】
第70章
夜深,澜庭园多了一位访客。
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小柿子的吠叫声也随之响起。俞妧匆匆从楼梯下来,先是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呵止住了小柿子,紧接着便小跑到了门口。
透过电子屏幕,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男孩,个子很高微低着头,板着张脸,看起来煞气很重的模样。如果不是段祁燃提前跟她说了会有客人来,若是平常俞妧见到这样的人是万万不敢开门的。
大门被推开,男孩伫立在门口,她从未见过这个男生,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索性只礼貌地道了句:“你好。”
男孩见到俞妧,礼貌地点了点头,并且精准地认出了她:“俞小姐好,不好意思深夜打扰,我是来找老板的。”
“不打扰不打扰,快请进吧。祁燃三楼等你,你直接上去就行。”
“好的,有劳俞小姐了。”
男孩也不多做废话,道了句谢后便径直上了三楼。
三楼的最南边就是书房,是由两间房子打通而成,面积很大,并排的书柜高耸排列,整间屋子的色调都偏沉暗,充斥着油墨和沉木的气息,让人感觉压迫感很强。
男孩敲门进入,朝着沙发处的位置深深鞠了个躬,“老板,我来了。”
“嗯,坐吧。”段祁燃慵懒地坐在沙发那,右臂随意地搭放在扶手上。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神情自若,如果不是手臂上缠着纱布,还真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即便段祁燃此刻穿着睡衣,十分随性地翘着二郎腿,端起桌上的茶杯品抿了口茶。没有多说一句话,但还是让男孩感到正襟危坐,那隐约从四面八方透过来的强大气场,实在难以令人忽视。
段祁燃将手里的文件放下,眼皮微掀,抬眸看他:“昨天刚回来?”
男孩点头,立即回复道:“是的老板,结束完最后一期的训练我就立马回国了,昨天下午到的络城。”
他腰板挺得很直,每一个字都板正地回复,神经全程紧绷着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从踏进书房到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
段祁燃一早便看出了他的紧张,低笑一声彻底打破这个压抑的氛围,扬唇缓和气氛道:“季临,你不用那么紧张,你父亲和我们都是一家人,只是你长居国外训练长大,鲜少和我们接触罢了。我不像我爸那样阴戾暴躁,蛮不讲理,季叔叔跟在我爸身边多年,还真是难为他了。”
其实原本段祁燃是真的想缓和气氛的,顺带着吐槽自己老爸两句。可没想到季临听到这话却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误解了其中的意思,赶紧替自己和替父亲表明衷心道:“不是的,父亲常常和我说四爷的好,能一辈子跟在四爷身边,是我父亲的荣幸也是对他能力的认可。他常跟我说要记得段家的恩情,如果没有四爷当初对我父亲的帮助,那我们季家早就没了。如今我能学成归来在您身边办事,这是我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得,他好像把这小孩弄的更紧张了。
罢了罢了,他今天这么急切叫他过来也不是为了寒暄的,他忽地正了正神色,进入了今天的正题:“把你调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我。”
事件涉及到俞妧,他就无法让自己的情绪放松,更何况在今天做笔录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俞妧好似在极力隐瞒着什么。
“由于时间比较紧迫,我暂时还没查到完整的事情脉络。但从目前的调查结果得知,俞成业确实是俞小姐的堂弟,自小不学无术,是警察局里的常客。不过俞小姐的父亲俞泰,却很喜欢这个侄子,几乎把他当作亲儿子一样养着,甚至吃穿用度都要远比俞小姐好。另外,我还查到俞小姐她”
尽管季临还没说多少,但段祁燃却已经从那短短几句话里听出了俞妧这些年来的不易,重男轻女的父亲,仗势欺人的堂弟,联想到她初来到段家的场景,段祁燃的心里就感觉到一阵抽疼。
他沉了沉嗓音,示意道:“继续说。”
“俞小姐她在家过的并不好。家里的重任几乎都压在了俞小姐母亲的身上,日子过的很贫苦,再加上俞泰这人爱喝酒,家里的钱也全被他拿去买酒和赌博了。赢了倒还好,若是输了,便会对俞小姐和俞小姐的母亲拳脚相向。再加上俞泰的一味放纵,所以俞成业也会经常欺负俞小姐,俞家人对俞小姐和俞小姐的母亲都不重视,斥责辱骂都算是家常便饭了。”
“我走访过俞小姐五年前的住所,那里已经变了很多,俞泰也搬走了,我暂时还没查到他的去向。但听一个在那住了很多年的老奶奶讲,俞小姐是13岁那年才搬来的络城,此后就一直住在那。她几乎每天都能听见那个房子传来男人的叫骂声以及瓶子摔落在地上的破碎声,每次大约持续大半个小时后,就会有一个小女孩跑出来哭,脸上挂着泪身上全是伤。老奶奶很心疼俞小姐,所以总会在每次的大闹后偷偷给她擦药,偶尔接济她一下,给她买点水果买点肉吃。”
听到这些,段祁燃的心已经疼的厉害,连呼吸一下,都是拿银针针刺般的疼。他知道俞妧家境不好,可从未想过,她这些年会过的如此糟糕。他手指紧攥着沙发一角,指节的边沿用力的发白,他敛眸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冷静,继续问道:“那俞妧的母亲呢?她离开的这些年,是和她母亲在一起过的吗?”
“好像不是,俞小姐在毕业后就直接回到了粤城老家工作,俞小姐的母亲目前并不生活在粤城也没居住在俞小姐大学的城市。而且我还查到俞小姐的父母已经在三年前起诉离婚了,目前俞小姐的母亲已经是再婚状态。”
“什么?再婚了?”
段祁燃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惊讶的,他从未见过俞妧的妈妈,但从以往的细节里,他能感觉到俞妧很思念也很依赖她的妈妈。所以他会本能的以为,俞妧离开的那五年会至少和她妈妈在一个城市,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俞妧并没有,而且她妈妈居然还再婚了。
虽然其中的细节他不得而知,但他也只是单纯地感到有些意外,并不会对俞妧母亲的做法有任何的评价。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跨出了一个深渊,往后是应该为自己找寻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