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除了段祁燃和段爻要去美国处理公司的事情外,段月满、季勤连同芬姐都来了。俞妧也在进考场前的半分钟收到了妈妈的祝福,她回头看了眼朝自己挥手呐喊的众人们,深吸一口气后便怀揣着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步入了考
场。
考试对于俞妧而言得心应手,她做过数不清的考卷,大大小小经历了太多的考试,所以等到真正的高考时,反而也能平常心的对待了。
两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当最后一科的交卷铃声响起后,长达十几年的读书生涯便暂且告一段落了。
她踏出教室,耳边便听到了不少学生对于结束后的欢呼声。俞妧跟着人群走出,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纯白洁净的短袖,在人群依旧亮眼。她小跑着冲出教学楼,逃离了笼罩下的荫凉,整个人沐浴在了阳光下。滚热的温度触到皮肤,她仰着脑袋享受着夏日和自由的拥抱,她总算打完了这场“战役”。
由于俞妧提前告诉过段月满等会考完试后会和同学们一块聚餐,就不用麻烦段月满再跑一趟过来接她了。她从学校门口出来,绕过了前来采访的电视台,由于考场和家里还有一段的距离,她便打算走到公交站台搭乘公交车先回趟家。
可当她穿过人群赶往公交站台的时候,蓦地听见了身后似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发现是季勤。
段月满是没来,可她让季勤来了,还给俞妧带了一大束用人民币做成的花束。
俞妧很震惊,反问季勤,季勤说是段夫人在临定花束前收到了少爷打来的电话,得知了她花粉过敏的事情。所以段夫人灵机一动,便想到了用人民币包成花束作为“高考圆满”的礼物。
中间是用特殊工艺做成的干花,和真花几乎没有差别,而四周则是用钱折成的朵朵花瓣,抱起来有些重量,估摸着有个十几万。
俞妧被这花束给吓到了,想要推脱不要,但却被季勤强烈拒绝。她从下车到回家的那趟路走起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护着,生怕被风分走了一张。一直紧绷着神经直到安全回到家里,后背都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
看着桌子上这满一束的现金,俞妧不禁感慨段阿姨对自己真是好到没话说。她知道即便自己退回去段阿姨也是不会收的,她索性先发消息给段阿姨表达了感谢,然后再将所有人民币都拿出叠好,整齐地放在了段祁燃床头柜前的最后一个抽屉里,然后再将剩下的干花插进了花瓶里放在了客厅。如此一来即接受段阿姨的好意,也算是将钱都全部返还了-
聚餐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虽说班里一共有三十六名学生,但也不是每位都有空去的。除开一些提前有别的安排的同学外,此次前往聚餐的也就只有人数的一半。
俞妧本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但在孔筠晗的疯狂劝说下,她还是被迫去了。
她也没有特意打扮,只是将头发散下,换了条浅蓝色的小裙子,拿上包包便打算出门去了。可在路过镜子前,她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忽地想起了那日段祁燃给她买的口红,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重新回到房间拿来口红给自己补涂了一点唇色。
俞妧本就瘦,加上皮肤光滑白皙,五官长得温婉可人,所以即便不施粉黛,只是涂了一点口红,整个人便像是化了妆似的,俏丽明媚。
俞妧查看一下地址,想从地铁站坐地铁过去,可人刚走到地铁站门口,就看见了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库里南。
其实在这片区域能见到豪车属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在俞妧不经意的一瞥时,却在摇下的车窗里看见了段厌。
俞妧脚步一顿,目光定住,段厌的眼睛也在直望着她。
“上车,我送你过去。”
“不要,我自己搭地铁过去就好。”
段厌似乎不意外俞妧的距离,他甚至没说第二句挽留的话,直接便关上了窗户。
就当俞妧以为两人就这样分道扬镳的时候,段厌却忽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并且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俞妧蹙了蹙眉,疑惑问道:“你下来做什么?”
“我来和你一块坐地铁啊。”他耸了耸肩,回答的干脆,好像这个说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和我一块坐地铁?”俞妧不解,“你不是有车吗?”
“车上没你没意思,既然你不肯坐我的车,那我就下来陪你坐地铁咯。”
俞妧再次沉默,她实在是搞不懂这位富家公子的想法。不过毕竟这位性格古怪是出了名的,俞妧也懒得再问,他爱坐什么交通工具去那是他的自由。
俞妧没再理他,扭头便走楼梯下到地铁站,而段厌还真紧随其后跟着她。
从这个站上车的人少,因此座位也很多,俞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可段厌也紧随着坐到了她的身旁。
俞妧只是侧眸看了他一眼,便也没说什么。
“这两天考试感觉怎么样?”段厌主动开展了话题。
聊起考试,俞妧总算了来了几分兴致,“还不错,基本都是见过的题型。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花费了点时间,感觉有点难,但也做出来了。英语有几道阅读理解迷惑性比较大,但整体来说都还好,成绩应该和我平常发挥的差不多。”
段厌觉得俞妧这人,平时总是淡淡的,没什么乐趣。和她聊什么,她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只是你开口和她聊天,她在礼貌性地回复罢了。但唯独提到学习,她还能喋喋不休地聊上个几分钟。
“那你高考想考哪?”
段厌的一个问题把俞妧整沉默了几秒,而后她才缓缓道:“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段厌不信,“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不想告诉我吧。”
她是个目标感很强的人,在段厌和她当同学的这几个月里,很清楚的能感受到这一点。所以她不可能对自己想考哪个学校没有明确的目标,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俞妧不想告诉他。
可俞妧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悄然地叹了口气:“是真没想好,没必要骗你。”
“想去哪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