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她也没闲着,开始考虑挣钱的事情,总不能坐吃山空。
段焉发现,在下西区,没有能用到她天赋或是喜欢的工作。要么就是去东区、北区当仆役,要么就是在本区从事纯体力劳动。
这是段焉能干的,还有一种她干不了的,就是触犯法律,做些违法的事情。
所以下西区里有很多帮派,他们也收女性,或逼迫别人从事不法勾当,或自己违法乱纪,总之钱都不是好来的。
这样的“工作”,段焉当然不会沾,敬而远之。
她开始看一些体力工作的招聘,因为有一天的饭馆工作经验,段焉落脚后的第一份工作还是这个。
很顺利地入了职,干了两天,热莱给她送东西,听到饭店的小工跟段焉说:“你这个模样可以去当祭演,虽然只能在下西区出道,但很挣钱的。”
热莱立时进屋,拉了段焉就走:“我今天上夜班,这个你帮我给我奶奶捎回去。”
段焉接过答应,然后听热莱又说:“你可别听他们说的,在咱们这,祭演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被那些帮派老大看上,一条是太出名了,被外面的那些大人物看上,总之都不是好事,我说的你听得明白吗?”
段焉懂的,她点头:“我明白的,我不会沾那些,我现在就想有份工作,有地方住,养活自己就好。”
在饭店工作的第三天,段焉见到一个意外之人,米教授找了来。
米教授看着她的工作环境,心里很不是滋味。段焉倒很高兴,她一直跟余教授有联系,知道针对老师的调查快要结束了。
下西区很少会有上三族的过来,米教授在这里太显眼。段焉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与教授坐下说话。
“老师,喝完这杯茶就回去吧,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在文资院,段焉很少叫老师,一般都是称呼“米教授”,潜意识里可能就在怕给老师惹麻烦吧。但现在她不在文资院了,反而可以大大方方地叫老师了。
米教授:“你也不该在这里,你跟我回去,就算不能回院里
,我也能给你找个别的工作。”
段焉笑笑:“老师,我回不去了,我是被逼着回这里的。”
米教授知道这次事件是有人在针对段焉,但他以为本质是在针对末等族。如果有人保段焉,她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段焉自然是没有把薛天守逼迫她做情人的事说出去,虽然她是受害者,但不妨碍她觉得这事丢人。
所以,这导致了老师不明白她现在的处境。说实话她很危险,每天都像是在悬崖边上游走,就怕把薛天守惹怒后,不知要面对什么。
米教授想想道:“我去找楼克,他去求,”
“老师,千万不要!”段焉赶紧打消米教授的想法,“你信我,那样会是得其反。”
不仅不要让楼克知道,段焉还请求老师,如果楼克有一天问起她,就说她被派去了封闭实验室。
楼克最近也在封闭实验室,所以外面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
段焉感到庆幸,就让她与楼克,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她也是真不想因为她,再影响到楼克与薛天守的关系了。
米教授劝不动她,但选择相信她,也答应了段焉的请求。
教授走后,饭店老板走过来对她说:“那可是个尊族,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你可不要给我惹麻烦,他们,我们可惹不起。”
老板倒不是刻薄,说的是实情,打个比方,如果今天老师回去,开始身体不舒服,他说在这里喝了一杯茶,那老板的这个店就不用干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调查,不需要证据。
段焉向老板保证对方是个值得依赖的人,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还是道了歉。
就在米教授走出下西区时,他去找段焉的事情就已经被汇报给了薛天守。
薛天守在地下室忙活了几天,机甲舰的模拟舱已初具模样,当他暂时歇手,了解了一下段焉的情况后,他都要气笑了。
他在这边为她破例,允许日后她进来英山公馆生活,还为她建造模拟舱,她倒好,誓要与他犟到底,竟能抛下生活多年的中南区,重新回到下西区那个脏污之地去。
刚刚,连她老师去了,都没能把她弄出来。
她说什么,有个工作,有地方住,能生活就好。
好,很好,好样的。
荪江兰说,得让她除了他,别无选择,但现在,她总能在他以为她已到绝路时,她还有得选。
这样下去不行,得有能牵制住她的东西,得手握王牌。薛天守忽然有了在排兵布阵的感觉,他唤来奥朗:“你去做两件事,你亲自去做。”
薛天守说着停了下来,想了想又道:“你去一趟下西区,把她所有后路都堵死,要狠。另外,你正好在那里查一查她哥哥的事,要快。”
看来上将是彻底恼了,失去了逗弄的耐心,都要屈尊插手下西区的事了,是要以雷霆手段,快速地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