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叙微拧眉头,几分不耐,沉哑嗓音因克制压抑,反倒有种冷脸的性感。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在做什么?冯意柠很轻易思考完了这个问题,初步判断确诊,这个小气的男人应该是生气了。
“不就是亲了下嘛,你又不是金子做的,碰一下还能掉金漆……”
然后说着,冯意柠被男人的目光淡瞥了眼,试图戳戳点点小臂的手指——默默又缩了回去。
这男人冷脸好可怕。
就很像要吃了她。
所剩无几自我保护的潜意识,让冯意柠及时能悬崖勒马,没有再挑战一个男人此刻的底线问题。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冯意柠两眼一闭,往前一倾,侧脸贴着男人胸。肌,忙中不乱地找了个舒服的贴贴睡姿。
还欲盖弥彰地说:“我睡着了。”
裴时叙垂眸,这姑娘阖着眼眸。
昏暗的光线下,薄薄眼睫被染上一层透明色,极轻幅度地微颤,明显是装睡都算不上合格的耍赖模样。
裴时叙口吻淡淡:“这也是因为普通人感知不到魔法,所以能发现你在装睡么。”
老男人好不给面子,冯意柠还在试图负隅反抗:“我可以睁眼。”
“但是你要保证,不能把我丢下来。”
裴时叙唇角微扯:“凭什么?”
这话太过不近人情,反倒激起冯意柠的胜负欲。
“我亲了你,也相当于你亲了我。”冯意柠有理有据、温温柔柔地说,“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们之间扯平了,不存在任何亏欠谁的问题。”
爱因斯坦在场都能气笑了,裴时叙算是清楚了,这姑娘也就是瞧着是只娇气兔子,比谁都胆大。
还没等冯意柠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已经抵靠冰冷墙面,被变故惊得睁开眼眸,微微睁大,垂眸就看到被分开的膝尖。
她下意识并拢,却反倒被男人不急不徐地完全顶开。
冯意柠只能被迫眼睁睁看着。
杏色包臀裙间,被挤进深色笔直的西装裤,质地讲究的材质硌着大。腿内侧的皮肤。
是种极其陌生的被侵袭感。
修长指骨圈住脖颈,白皙纤长,很轻易就被握在掌心,往上稍稍一提。
被掌控着对视间,冯意柠看到男人目光逡巡般扫过她,冷感嗓音格外的沉。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等于再说一遍就完了。
冯意柠深深明白此时受制于人,只能很乖很怂地说:“好晕,忘了。”
酒劲上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冯意柠感觉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往前倒去。
几缕乌黑发丝落下,微蹭过脖颈,那股身上的淡淡茉莉香气,直往鼻腔里钻。
“同样招数,第二遍也不会管用。”
没有用招数……是真的好晕好困,可来不及开口解释的冯意柠,只想贪恋地蜷进身前这片温热中。
直到意识迷蒙间,仿佛听到耳畔隔着磨砂玻璃般的一声。
“冯意柠?”
……
冯意柠醒来的时候,一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从大床上起身,还一时没稳住地栽倒了回去。
缓了好一会,冯意柠感觉脑袋像是被一辆卡车碾过,总算是想起了昨晚是组里的庆功宴。
但是记忆却断在了在酒局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未知的可能性,才最让人感到恐惧,冯意柠脑海里瞬间冒出很多想法,她怎么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