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她肩上的声音发闷,燕昭一字一字听着,有些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好像前不久还在担心保护不好他,怎么一转眼,她成了被宽慰的那个。
更觉得感慨。
原来被人哄着是这样的感觉。
听到后半截,她“噢”了声想起一件,“你说手记。”
她拍拍人示意起身,牵着走到壁橱前。打开壁橱门,打开暗格,她取出个木匣,
“这些,是你的……”
刚要介绍,她微微一顿。
这怎么说。
……遗物?
【作者有话说】
掉落30小包包
96☆、薪火2
◎“虞小公子,别抖。”◎
“这是我的一些收集。”
燕昭换了个委婉些的说法。
木匣老旧简陋,一看就经历了许多岁月。燕昭托着匣子牵着他往矮案边去,边走边说着“还未给你看过”、“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一类的话。
虞白心虚得不敢出声。
好早之前他就偷偷看遍了。
晌午阳光明朗,案边两人却都带着方起不久的凌乱。
寝衣外头随意套着外袍,睡散未梳的乌发和袍袖逶迤一处,两人并头对着小小匣子,慢慢翻看。
“这个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这个也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哎呀。真是好多定请物,虞小公子当真奔放。”
燕昭笑眯眯看向旁边,果然见虞白抿着唇睨来一眼。
估计这里头大多,都是她逼迫或者哄骗来的。
“这是……”燕昭抓出一把枯萎成褐色的类花瓣物,一时哑口。
“这是我种的缬草。”
虞白声音淡淡,隐约幽怨,“第一次开花,就被你全薅光了。”
燕昭轻咳一声,把手心的干枯花瓣拍回匣中,“胡说。我怎么可能如此辣手?”
继续往外翻。虞白看着她一样样数,偶尔提醒几句。
心口微胀又酸,有些说不出话。
直到燕昭从木匣里取出一卷纸册,看见扉页那个瘦长的“虞”字时,他没忍住惊呼出声,“这是……”
这纸册卡在匣底严丝合缝,除夕那晚木匣被他碰倒时也没跌落出来,外加当时光线昏暗,他竟全未发现。
“在淮南时什么人给的,好像说是有人云游经过义诊时留下,应该是你祖父吧?”
“我记得里头有些医案和手抄的古籍,还有……”
话未说完,纸册就被虞白抢进手中。
回到她身边后尤其前几个月,他四处苦苦寻找一本古籍残卷,说不定就在祖父的手记里。
再加上已经数年未见家人痕迹,一时间他心跳澎湃,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话落,空气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