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记不起太多从前。养伤的几日听他讲了许多“友人”的旧事,其中大多应是编的,但有一样她觉得真。
他说从前,他的“友人”喜欢揉捏他的手。
燕昭相信这句是真的,她有一种近似直觉的感应。
只不过她想不起这双手从前的模样了,竭力回想也只是想象。但她记得后来,记得在初雪宫宴上牵他的手,南下的山寺里他手指勾进她掌心,记得很多地方很多瞬间的交握,朝夕相伴的每一次十指紧扣。
她牵着他的手,看见的是现在,只有现在。
燕昭俯身去吻他,吻他蒙着发带的眼睛,鼻侧墨黑的小痣,最后才吻到渴望到湿红颤栗的嘴唇。
他等得太久,刚一触碰就愉悦地哼出了声,环着她脖颈微抬起脸来回应,热烈到几乎虔诚。燕昭任他磨蹭着缠抱着,吮吻中拍了拍他小腹,
“等等,阿玉,我给你戴个东西。”
虞白气喘吁吁点头,挺起一点腰方便她环绕。
视野模糊,珠饰触感和温度就显得格外突兀,惊得他轻叫了声,“是什么,好凉……”
珊瑚本不生凉,是他太烫了。
燕昭捉住他想去触碰的手,又俯身把他的追问全堵回唇间。
养伤五天的浅尝辄止果然有效,虞白很快又沉溺进亲吻里,完全不管腰上的是什么了。
他双手双脚地缠抱着磨蹭着,毫不掩饰地表达他的愉悦。但很快他又一次惊叫出声,这回带着瑟缩,“等、等等,不行……”
燕昭褪下手腕的琥珀珠,慢条斯理给他戴上。
一边环绕,一边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行?这个不凉吧。”
这几天不是被她戴在腕上就是揣在怀里,金珀莹润,每一颗都带着她的体温。
虞白颤栗着摇头,但又躲无可躲。珠串叠绕好几圈,戴好后他整个人已经乱透粉透,呼吸都打着颤,“这是……是什么……”
“是礼物。”燕昭这回不骗他。
只不过没说是谁要送谁的。
他还天真以为是送给他,碎碎喘着说谢谢殿下。
燕昭为他的茫然无知轻笑片刻,而后不再收敛。
他蒙着眼睛,在她眼里却是透明,喜欢如何她都知道,哪里脆弱也都了解。
珠饰颠簸琳琅有声,很快就都被他自己声音盖过,但不久又只剩珠玉碎响。
此前一切已经把他推到浪尖,从尖叫到失声几乎只要一瞬。攀着她的手臂变得无力,怀里的人一次一次颤栗,空气都热得潮湿了,但还不够。
燕昭衔着他唇瓣深长地吻,听着他语无伦次地呜咽,感受着他濒临极限的僵直,想着不够、还不够。
快要超过他的承受,他整个人都在恍惚中软透了,就连往日畏惧的冰凉抵上也忘了抗拒,只在片刻后颤栗得更大声。
差不多了吧,她想。
面前,蒙眼的绸带不知何时蹭掉了,他半睁着眼睛失神地望着她,眼尾还带着无意识的泪。
唇瓣被吮吻得湿红,微张着轻颤着喘着气,仿佛仅剩的神智只够他做这一件事。
差不多了。
她轻声开口,“虞白。”
“嗯?”
失神的人应得又哑,又慢,又本能。
燕昭静静看着他。
看着那双眼睛微微一滞,下一息瞬间睁大,诧异,不可置信,最后又都变成惊慌,
“不、不是,我是说……我以为……”
反应过来后虞白第一时间就想躲,蜷起身子想往后逃,但还没挪出半寸就被圈住肩捞回去,拙劣的借口一下被贯成尖叫。
燕昭按着他把他箍回怀里,话音忍不住真带了些怒意,“还找借口,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瞒着我那么长时间,你还觉得不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