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半夜她索性没睡,早朝回来却发现人还在榻上,抱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几日下来不仅养润了他的腰,还养肥了他的胆子。只是揪着她的枕头边角已经不能满足了,他直接挪到了床榻外侧,在她那半边坦然酣睡。
燕昭好费劲才躺进里头。
“鸠占鹊巢”,她指尖点着他嘴唇说。
然后差点被含住。
没睡意了,她撑着头看了很久,决定把人叫醒。不能再让他睡了,再睡她就有些嫉妒了。
想了想,她拈起人一缕碎发,挠挠下颌,挠挠唇角,挠挠鼻尖。
一直挠到眼睛,他才终于睁开,惺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臂环了上来。
“你……”燕昭一阵哑口。
好像又睡着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人提起来,刚埋进颈窝的脑袋就动了。
从她怀里慢慢抬头,还带着没醒透的朦胧。
燕昭撑着额角半垂眸,清楚地看见那双眼睛里,困顿缓缓消散,浮起努力回忆的恍惚,又变成难以置信的惶恐。
“……殿下。”
虞白忐忑不安地开口,甚至没觉察自己声音明显的沙哑,“我……我昨天、昨天……”
燕昭已经忍不住想笑了。
她抿唇“嗯”了声,用词委婉:“昨天,我很意外。”
他露出不解的眼神。
“你……反差很大。”
惶恐的和难以置信的都成了真,有一瞬,虞白甚至忘了该怎么呼吸。
回神之后,他猛地从人手臂间挣脱出去,想起身道歉,可身下接着一空。
咕咚。
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空了,燕昭赶忙撑身追过去看,一看又轻笑出声。
连带着被衾一起摔了下去,应该没摔疼,倒像是动作太大扯到了哪里,咬唇隐忍的样子很熟悉。
他整个人四仰八叉在榻下,绯红着脸,不敢面对现实一般紧闭着眼睛。
日上三竿,明光洒在他身上,他像一块桃花色的玉。
笑过,燕昭慢悠悠出声,“想躲去哪?”
他摔得狼狈,光。裸的脚踝还搭在床沿,她伸手过去,扣在掌心。
“阿玉。”
“你这辈子,都*得待在我身边了。”-
虞白醒来是中午,真正下床的时候,已经午后了。
像是怕他醒了酒反悔,燕昭又捉着他折腾好半天,直到他一字不漏地听完了昨晚每一个细节,又全部亲口承认,才放他起来。
他的腰都在发抖了。
书房里,燕昭伏案办公,虞白紧挨着坐在旁边,脑袋贴在她肩上,依旧有些没脸抬头。
燕昭也有点抬不起头。
沉甸甸的现实压下来,荒唐几日后,堆积的公务像座山。
一边处理,她一边苦恼,想着若早些逼问就好了。
虽然她也很享受那几日的自由,但还是把罪责全推到旁边的人身上,搁下笔托起他的脸好一通揉搓。
虞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含含糊糊道了好多歉。
终于“消气”,刚提起笔,安静却再一次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