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们之中,还真的缺了一个。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过去,和旁边几个同样穿着的人一样站着。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整个人完全是懵的。
安静里站了片刻,他就有点站不住了。这和从前罚站不一样,这太怪了。
他朝左看看,又朝右看看。
别说帮他解惑,两边的内侍看都没看他一眼。若不是胸膛有起伏,眼睫在眨动,虞白甚至都怀疑他们不是真人。
站在一排内侍当中,他眼神再次放空。
……到底怎么回事啊?
隔着一座屏风,燕昭静静看着他东张西望,无奈到有点想笑。
让他换上内廷公服过来,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先帝忌辰在即,她要在内廷留宿至祭礼当日,期间斋戒、禁欲,礼制繁琐,若是叫礼官朝臣知道她带了人进宫,不知要闹出怎样的风波。
可他怎么像是来干活的?
自己就站过去了。
屏风半透,燕昭忍着笑望着那道不安的背影。他从左看到右,又从右寻到左,终于,像是觉察到了身后的注视一般,他慢慢回过头。
然后睁大了眼睛。
一张脸上表情丰富得很,惊讶、意外,困惑、不解,还夹杂着些担忧,十分精彩。
燕昭看着,快要笑出声了,全靠咬着颊内的软肉才能勉强维持镇定。
接着,她若无其事收回视线,继续看手里的书。
隐隐约约地,屏风那头疑惑地“嗯”了声,响了半截就被他自己咬住。
实在是……
燕昭闭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太可爱了。
屏风另一侧,虞白大睁着眼睛努力思考着。
若之前他还只是有一点困惑,现在就是彻底迷茫。
怎么……
是没看见他吗?
可这屏风明明很薄呀。他都看清她在笑了。
愣神了不知多久,突然,安静的宫殿里响起道平静的女声:
“都下去吧。”
虞白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内侍倒是利索,话音刚落,就排成两列无声地朝殿外走。
这下他更懵了。
是跟着还是……
可他该去哪?他该干嘛?
……他是谁?
思绪转了太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殿门“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偌大殿室彻底安静下来。
虞白看着面前紧闭的殿门,片刻后,茫然地回头。
可刚一看清,他愣住了。
空的。
片刻前还侧躺在榻上翻书的人不见了,整间大殿静得落针可闻,像是只剩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