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是不在意那点钱,但你真的只想赚点小钱吗?”
裴郅淡淡地看着他,他头越来越低,擦汗的动作也越来越僵硬。“我……我真的就是想赚点小钱,我没有……没有别的想法。”
“好了。”芳宜郡主哪能看不出门道来,这个外甥来道歉是假,来套生意经才是真,她失望透顶,竟是连生气都有几分无力。“你回去告诉你娘,我老了,如今裴府是郅儿当家。”
“姨母……”
“来人哪,送客!”
宋竖还想争取,无奈他不敢在裴郅面前放肆,只能不甘地被人带走。
他一走,顾荃就向芳宜郡主和裴郅坦白,说方才他说的生意门道不是李家的,而是自己的。
“我娘纵着我,由着我胡闹,一开始我也没想到这门生意能做起来。”
这说辞,与她承认金玉满堂是她的铺子时一模一样。
芳宜郡主意外之余,看向自己的孙子,“你怕是早就知道吧?”
裴郅不置可否。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暗中派人查过顾荃,更不会说他还让人跟着顾荃手底下的那些人。若不是他足够敏锐,他恐怕也发现不了端倪。
这小狐狸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慧。
顾荃朝他望来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他们眉来眼去着,在芳宜郡主看来,就是小俩口老早通过气,心中自是欢喜,“看来我真是老了,以后这个家就交到你们手上。你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祖母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她没说的是,自己就等着含饴弄孙。既然是想抱孙子,那就得多让小夫妻独处,当下装作有些困倦的样子,让胡嬷嬷扶自己去歇息。
胡嬷嬷与她眼神一对视,立马心领神会。
主仆二人走后,裴郅一个挥手,即有人抬着軟轿过来。
顾荃心道自己能走,大可不必如此,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坐在软轿上,一路被人抬着回到院子。
一进屋,便是丝丝的凉意。
她装作娇软虚弱的样子,避开裴郅的亲近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郅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自不是会说自己查到的,“我无意中看过你的账册。”
原来是这样。
她如今一门心思想和裴郅保持距离,生怕与之接触,不得不没事找事,还要努力表演自己想献宝炫耀的意思,借此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我说过,我很有钱的,我给你看看我有多少东西。”
裴郅看着她爬到床上,撅着腰去打开枕头下面的暗格,那纤细诱人的姿态,仿佛在勾着人,让人不由自主一步步逼近。
她感知到危险,猛地回过头来,赶紧往床里面缩,“夫君,这大白天的……不行,我还疼着呢。”
“我知道你疼。”裴郅喉结滚了滚,眸色已深。
这玉人儿吓得脸都白了,该有多疼。
他真是该死!
“那你不要过来。”顾荃可怜兮兮地乞求着。
好不容易能活命,她真不想死。
而裴郅似乎不为所动,伸手捉住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