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鱼?”宋星糖瞪大眼睛,仰头看他,“比二婶还大的鱼吗?”
沈昭予道:“嗯,很大。”
“能炖汤吗?”
“可以,糖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青鸾:“……”
好难以理解的对话。
瓮中捉到鳖,一群人各自散了。
江行带着刺客下去,青鸾回到房上继续守卫。
沈昭予陪着宋星糖回房。
她头刚沾到枕头,便听他欲言又止,十分犹豫:
“糖儿。”
宋星糖勉强撑开眼皮,“嗯?”
“明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星糖疑惑歪头,“你哪日没有话对我说?怎么还要提前知会一声?”
沈昭予背对着她,于黑暗中默默叹气。
他这一生还未怕过什么,就连九死一生之时,他都没怕过。
可一想到要和她坦白,就胆怯得不敢开口。
若是知道他骗了她,她会如何?会生气、不理他吗?
宋星糖没等到回答,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一直到转日天明,沈昭予才命人将陷阱都撤了。
他把熟睡的女子抱回卧房,转身出门。
一推开门,就瞧见秦知期背对着房门的方向,坐在石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册子。
他不知枯坐了多久。
沈昭予在他对面坐下,抬手让人上了杯热茶。
秦知期垂着头,叫人看不清神色,“被你料中,他们果然动手了。”
先有二房往刘家送密信求助,后有大动作的查账,再来是马庄里意味深长、话里有话的暗示。
刘家不可能不忌惮。
压倒刘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赵鱼那封拒绝邀约的堪称狂妄挑衅的回信。
刘荣元几乎能确定,赵鱼此人知道了什么,即便不能确定赵鱼究竟是上头派来的,还是他只是个普通人,误打误撞知道了秘密,自以为能拿捏州府,刘荣元都断不能容此人活着。
秦知期语气很低,自言自语:“杀人灭口,他们早已做惯,你不仅不怕,甚至硬碰硬,你……”
到底是谁?
沈昭予没回应,捏起茶盅,细细品味。
“你们没事吧?”
沈昭予“啧”了声,冷笑道:“你在说什么话,我能叫她有事?”
秦知期蓦地抬头,“那你离开后呢?”
沈昭予脸上的表情慢慢淡了,嘎哒一声,放下茶盅。
他眯着眸,“你想问什么?”
秦知期却回避了这个问题,犹豫片刻,将手里的册子推过去。
“不知您是哪位大人,我——”
“换个地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