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糖板着小脸,严肃道:“嗯,他们说得极是,若真叫二婶得手,宋氏危矣!幸好被鱼鱼抓了现行!”
妙荷诧异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她竟听懂了这些弯弯绕绕。
“不过这事现在不归我管。”
听到再多,也跟她没关系。
宋星糖握紧拳头,眼里闪着进取的光,“鱼鱼说,我只要安心读书便可,其他的都有他呢。”
沈昭予的原话是——
“凭他是什么难事,我都能解决,糖儿无需操心,先把《蒙求》第一篇背下来再说吧。”
妙荷:?
都多少天了,怎么还在背,她听几遍都会了。
宋星糖却以为妙荷震惊的是她勤奋好学,打算卖弄两手。
她背过手,自豪地扬起下巴,得意道:“是孔明卧龙,吕望非熊哦,别记混啦。”
妙荷:“……”
会记混的,明明就是她自己吧!
宋星糖来得早,但沈昭予走得更早,到底还是没碰上。
不过院里的仆从说,大管家和姑爷会先去二房那边走一趟。
去做什么不清楚,对于二房来说,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又有乐子瞧了?
宋星糖又急匆匆往二房赶。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到时正听到宋洛繁在发火。
宋洛繁的脾气很差,他与赵鱼还不同。
赵鱼的不好惹,体现在威严重、距离感强,他垂眸淡扫时,有一种高不可攀的贵气,令人由衷胆寒,望而却步。
而宋洛繁则横行霸道,嚣张跋扈,一有不顺心就乱摔东西。
宋星糖到院外时,正好听到里头噼里啪啦的,是宋洛繁正在横扫家具。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作我的主?”宋洛繁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就算如今爹娘祖母都无法主事,也轮不到你出面!”
过了片刻,才有一柔柔弱弱、怯声怯气的女声响起:
“哥哥息怒,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路更好走些。”
“所以你就对赵鱼服软?还代我道歉,你配吗?!”
“我怎么不配呢?我也是父亲母亲的孩子,祖母的亲孙女,是哥哥的同胞妹妹。”
“你终于肯承认你不服了!家里人待我好,你心里一直有怨,所以他们都倒了以后,你就迫不及待巴结赵鱼,巴结宋星糖!”
宋妤娇忽然哽咽了声,委屈道:“哥哥这么说,就冤枉我了。我是女子,就算这家业落到二房,也都是哥哥的,我向着外人,又有何好处?哪怕巴结,也只有巴结哥哥的份儿,我们是同胞,哥哥都不待见我,还有谁能待见我?”
一番奉承与求饶,宋洛繁终于安静不少。
他冷笑:“那你方才那话是何意?替我赔不是就罢了,你竟还出卖母亲,说你亲眼见着她吩咐翠儿做事!吃里扒外的东西,母亲平日待你不薄,你竟背叛她?!”
宋妤娇轻叹一声,“哥哥,你还没看清局势吗?母亲已经救不出来了。还不如我们在此时‘识时务’,卖乖讨饶,或可在危机过后,重搏一线生机,能继续留在宋府享福。”
宋洛繁默了良久,不可置信道:“他方才那意思,是要将我们赶出去?!是了……不然他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提起老家的宅子。”
“哥哥,要想顺利度过难关,安稳度日,往后切不可再与其针锋相对。父亲与祖母的依仗全在我们身上,我们能受苦,他们却折腾不起了。”
“……”
妙荷心道,这二小姐平日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还算靠得住。若无她,只怕这二房再轻轻一碰,就彻底倒了。
如今二房院里的下人们关的关,遣散的遣散,剩下的几个都是赵鱼特地拨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