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里不好!”
在这里又要被人说是吃软饭的赘婿,还要天天对着宋星糖那个大笨蛋!偏偏他只能受这个窝囊气,不仅对她打骂不得,还要事事哄着她顺着她。
“本王最烦她这种人。”沈昭予一拍桌子,恼怒道,“典故都背不明白,下一篇的主角串到上一篇去。”
“明明是‘孔明卧龙,吕望非熊’,怎么念着念着卧龙的就变成王戎了?她还振振有词跟本王说王戎卧龙合辙押韵,那押的是这句的韵吗!”
江行捂着胳膊,战战兢兢:“听着是挺押韵的……”
嘭——!!
一个铜瓶飞了过去。
魏吉飞快闪身躲避,虚心请教:“殿下,那王戎又是干嘛的?”
沈昭予狠狠瞪向他俩,“能不能读点书,那是上一句——‘王戎简要,裴楷清通’。”
“好的好的,属下们这就去念书,殿下您离开太久那边会起疑的,您早点回吧,还有您的伤,回去记得重新包扎一下啊。”
魏吉拱手行了个礼,捞起江行飞上树枝,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昭予:“……”
他感觉到小腹的伤口隐隐作痛。
在回霜星院和去找秦知期之间犹豫了一瞬。
罢了,等等吧。回去早了,她看到伤口渗血,又要担心。
沈昭予去找秦知期扑了个空。
因为秦知期此刻正在他不敢回的霜星院里。
宋星糖疑惑道:“秦大哥,你面色有些难看,发生了何事?”
秦知许为哥哥倒了热茶便退至到一边,和妙荷站在一起。
秦知期手里捏着灵州那边的来信,语气沉重:“你可知赵鱼受伤了?”
秦知许与妙荷皆是一惊。
宋星糖没有半点诧异,她脑袋垂下去,闷闷不乐:“是,我知道,他的伤会流血。”
“厚厚的纱布都被血染透,好可怕。”
秦知期眉头紧皱,“那他可同你讲过伤的来历?”
宋星糖回忆道:“他说是在军中所伤。”
这倒与信上所言相符。
早在定下赵鱼做赘婿时,秦知期就派人去灵州探查他的过往。那时他觉得赵鱼此人无牵无挂,瞧着不是个善茬,身份背景又相对干净,他才同意人进门。
只是后来男人透露出来的信息,越来越让人心惊。
“他曾与二房说他是效命在霍家军旗下。”
西部北部诸州驻扎的军队统称镇西军,赵鱼所在的“霍家军”是其中一支,为怀王亲帅,是嫡系的心腹。
秦知许忍不住插话道:“正是,他搬出来的名号连二爷都不得不忌惮。”
“那时我只以为他是个无名小卒,毕竟他能只身一人来到越州,是定然没有功名利禄傍身的。”
有卓越军功,谁又愿意放弃锦绣前程,留在这里当个小小赘婿。
秦知许眼角一跳,不安道:“哥哥的意思是,姑爷他来头很大?”
秦知期沉默片刻,轻叹一声。
他将掌心中紧攥的信件打开给宋星糖看。
“探子来报,说这个‘赵鱼’在军中其实并无官职,只是格外受赏识,战争结束,因为受了伤,他觉得不适合继续留在军中,所以也没要什么赏赐。没有军职,朝廷自然不会扣着人不放,他想走就让他走了。”
妙荷茫然与秦知许对视一眼,“那不就是个无名小卒吗?”
秦知期神情凝重,“既然‘格外受赏识’,长官为何又轻易放人?我瞧赵鱼无论是震慑二房,还是从匪徒中将大小姐救出,都不像是失去了上战场能力的样子,他既然还能打,说明伤势并不影响什么,那为何又从军中退下?”
房间内一时间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