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去年打仗消耗了许多钱粮,这两年大周朝还算风调雨顺,朕安排人暗中巡视了一
回,各地的粮仓约莫有七八成满。”
“咱们有粮,明年海禁带来的钱财也有了,修官道疏浚水路这些安排可以准备起来了。”
周祈几次跟朝廷重臣商议,最终还是做出了迁都燕州的决定,建新都之前,陆路水路必须畅通。
顾佑安不意外周祈会答应迁都,只是这时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似要她来安排这些事。
顾佑安叫阿月把她准备的舆图找出来,她翻开瞧了瞧没错后,把舆图放到他桌案上:“你是皇帝,可别想什么都推给我,这些工部户部的差事该你吩咐下去。”
周祈揽着她的腰,放在他膝上,笑问:“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朕听皇后娘娘的话?朕吩咐,和你吩咐,有什么区别?”
顾佑安回头,晓月忙低头后退,屋里伺候的宫女奴才见状,都识趣地退出去。
大殿内只有他们夫妻两人,顾佑安才放肆地扯着他衣领,瞪他:“说吧,三番五次的阴阳怪气的,闹什么脾气?”
“朕有资格闹脾气?”
“周祈!”
周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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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露出委屈的神色,跟他儿子委屈巴巴时一模一样,顾佑安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他。
他闹,她也烦,松开他衣领,轻轻按了按,叫衣领更服帖,她一边想,一边慢慢说:“我们是夫妻。”
“至亲至疏那种夫妻?”
“同甘共苦那种夫妻!”
又被他的话气到了,顾佑安语气硬了起来,看到他的脸气又散了,好声好气道:“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直说,若是能回答的,我都回答。”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
周祈嘴角勾起一抹笑,眼角微翘,他的目光抓着他:“你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岳父知道,岳母知道,阿元那小子也知道吧,他们都知道,为何你要瞒着我?”
原来,竟是为这事儿!
顾佑安沉默了。
他轻轻靠近她,收紧揽着她腰的胳膊,两人亲密贴近,他似蛊惑又似好奇:“我连权力都可以跟你分享,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顾佑安现在脑子冷静得很,并不吃这一套,一把推开他。
周祈松开的手随意搭在椅子上,斜靠着椅子跟她拉开距离,脸色也冷了,就这么看着她。
“周祈,你说,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到底是现在的我活在一场梦里,还是我做了一场十四年的梦才醒过来?”
周祈对她的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自从知道猜到她有秘密瞒着他,他暗中又查了一遍,他自然知道她前十四年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顾家流放后她才突然清醒过来。
他道:“我以为你会说上天赐福,叫你醒来后就生而知之。”
既摊开了说,顾佑安也不瞒着他,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也不知道,要不去天一观问问李道长?”
她知道的和尚道士这一类玄学人士中,天一观的道士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事。
周祈冷笑:“你当我没去问过?”
“李道长如何说?”
“呵,李天时那个老道说天地轮回自有天意,不要执着。”显然周祈没有听进去李道长的话。
顾佑安这时候又问:“你现在还执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