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屿思回到学校正常上课。
装了一上午她也累了,反正那些人肯定会告诉林映舟的。
结束了满满一下午的课程,沈屿思回到酒店,紧绷的神经一松,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草草洗漱,倒头就睡,心里还盘算着林映舟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醒来时,沈屿思只觉得头重脚轻,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干痛得像吞了刀片。
她心里咯噔一下,挣扎着爬起来,摸出床头柜上的电子温度枪,对着额头“滴”了一声。
38。0度。
鲜红的数字在屏幕上无情地闪烁。
沈屿思:“……”
不是吧?装病还真能把自己装成真病?
她欲哭无泪。
沈屿思认命地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就着温水吞下,重新瘫软在床上。
药效混合着病毒带来的疲惫汹涌袭来,意识在昏沉与清醒间痛苦地浮沉。
沈屿思心想,林映舟要是不回来,她一定会生气的。
一定!
她看了眼时间,哪怕他在第一时间买了最近的航班,也得明天才能到。
这个念头让她鼻子发酸,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好难过呜呜。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沈屿思在极不舒服的燥热中半梦半醒。
迷糊间,她隐约感觉床边凹陷下去一块,鼻尖是熟悉而清冽,风尘仆仆的气息。
沈屿思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模糊地聚焦——
是林映舟。
她朝思暮想,算计着引他回来的人,此刻就真真切切地坐在她的床边。
他背对着窗外的微光,侧脸轮廓在阴影里显得有些疲惫,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里面的情绪复杂,有关切,有审视,还有未散尽的冰冷,冰冷之下,又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融化。
连日来积压的委屈和脆弱瞬间决堤。
沈屿思甚至来不及思考,他是怎么提前好几个小时出现在这里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她撑起身,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你怎么才回来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他的衣襟,“我好想你,林映舟,我好想你……”
在她扑上来的瞬间林映舟浑身僵硬。
长途飞行和时差带来的疲惫、一路上的担忧难过、还有这近一个月来的委屈不安。
全都在她的眼泪和那句带着哭腔的“我好想你”面前,如同烈日下的薄冰,迅速消融碎裂。
算了。
他认输。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他早就心甘情愿地缴械投降。
关于未来,关于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都变得不再重要。
只要她需要他,一切就当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