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林映舟抬手,将阻隔在视线之间的眼镜摘下。
沈屿思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林映舟极少在沈屿思面前摘下眼镜,仅有的几次都是为了接吻。
以至于此刻,沈屿思几乎是本能地,喉间轻轻一滚,咽下瞬间涌起的带着甜腥味的紧张。
“眼睛有点酸。”他语气平淡,将眼镜放在讲台,抬手揉着额角,显出几分疲态。
他顿觉眼镜碍事,每次想吻沈屿思之前总得先摘下才行,这个动作在接吻之前总显得刻意,像求偶的预示。
“……哦。”沈屿思脸颊微热。
她在想些什么?这是在教室,他们的身份是老师和学生。
林映舟怎么可能现在吻她。
压下心中不合时宜的期待,沈屿思心虚地别开视线。
手腕却在下一秒被猛地拽住,她向前踉跄,后背狠狠抵上讲台边缘。
她错愕抬眼,微凉的唇已精准覆了上来。
呼吸被蛮横掠夺,沈屿思徒劳地不断后仰,直至整个人躺在木质台面上。
她的欲拒还迎使林映舟动作愈加肆无忌惮,衣领被扯开,锁骨一片湿润刺痛,是他在啃咬。
沈屿思抑制不住地战栗,他的手却已顺着衣服下摆探入。
教室前后门大敞,窗户也没关,空荡的室内毫无遮蔽,只有走廊的风肆意穿行。
只要有人路过,只要有人折返回来,只需一眼——
就能看到她们平日里一丝不苟、端方自持的老师,正将自己的学生压在讲台上予夺予求。
沈屿思在随时会被撞破的悬崖边缘,又被还未被发现的侥幸中来回撕扯。
羞耻与一种隐秘又背德的刺激中交织,快要将她淹没。
……太疯狂了。
濒临暴露的紧张感,足以让沈屿思心中暗藏的心思激发出来。
残存的理智回笼,她终于将林映舟推开,声音因压抑的喘息而发颤,“你干什么,这是在教室!”
林映舟被她推得微晃,气息同样不稳,那双眼睛却依旧牢牢锁着她,“我想你了。”
“……”直白又无辜的理由使沈屿思顿时没了脾气,“那也不能在这里啊,被看到怎么办?”
“不会的。”他往前一步,语气偏执,“这个时间段没人会来。”
林映舟没有告诉沈屿思的是。
他知道。
他知道她今天和梁骁去吃饭了,她坐在他的副驾上,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梁骁甚至还见了她的室友们,比他这个正牌男友更先一步请了她们吃饭。
想到这,一丝冰冷的躁郁爬上林映舟脊背。
幸好……
幸好沈屿思没有撒谎,告诉了他全部。
这份坦白像镇静剂,勉强安抚了他心底疯狂叫嚣的野兽。
林映舟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他抬手,带着虔诚的专注,仔细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领口和衣摆。
“入冬了,最近看到几套衣服很适合你,宿舍应该放不下,就让人送去你酒店了。”
沈屿思点头,想起前些天和谢笙的谈话,她问,“对了,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和谢笙吃个饭?”
林映舟眼底的阴郁随着这句话彻底褪去。
在他扭曲的占有逻辑里,和闺蜜吃饭要比室友更加庄重。
与外面的野男人不同,他才是被认定的正牌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