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舟早已习惯了她说的每一句漂亮话都是假的,他贪恋她的温度,总在自欺欺人不愿戳穿。
而现在,他居然有些分不清了。
她总是用谎言带着目的捕获她想要的猎物。
那现在呢,她还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明明他早就愿意把自己血淋淋的真心捧给她。
她应该是清楚的。
所以,没必要再用好听的谎话继续哄骗他。
他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
“对啊。”沈屿思仰起头。
林映舟手臂收拢,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那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他喉咙一阵发紧,开始肖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哪怕只有一点点因他而起的依恋也足够了。
沈屿思似乎在他怀中顿了一下,随即轻快地应道,“……好啊。”
她踮起脚尖,吻在他紧绷的脸上,像安抚,又像例行公事。
随即,沈屿思自然地挣脱开他的怀抱,语气轻快,仿佛刚才的温存与承诺从未发生,“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沈屿思不习惯在别人家留宿,晚饭过后林映舟送她回酒店。
车子停在门口,她下车被风吹得一激灵,拢拢外套,“我上楼了。”
“好。”
林映舟望着那道身影走进酒店,一路穿过大堂消失在视线里,还迟迟不愿收回目光。
身侧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也在消失,他没由来感到一阵焦躁。
这种由心底窜出来的不安,只有她待在身边才能够缓解。
可,哪怕结婚也会总有分开的时刻,更何况只是恋爱。
这个认知令林映舟极度不爽,他开始思考该怎样做才能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像饲养小蛇一样,建造一个更大更豪华的恒温庄园吗?
她那么怕冷,应该会喜欢的吧。
会吗?
司机见他这望妻石的模样忍不住调侃,“我年轻时谈恋爱也是这样,恨不得24小时都黏在一起。”
“现在不会了吗?”林映舟很少看到老周的妻子。
老周笑道,“都老夫老妻了,现在孩子已经上初中,哪还有时间腻歪。”
林映舟点点头。
果然还是不能生孩子。
不必要出现的生物只会侵占彼此的时间。
回酒店后,沈屿思直奔浴室打算先洗个热水澡。
脱衣服时指尖一顿,她眼睛对色彩极度敏锐,很快发现了袜子颜色的细微变化。
它在浴室灯光下呈现出水洗过度后的褪色感。
沈屿思放在鼻尖嗅了嗅,闻到了很明显的皂香。
她记得是早上新拆的啊,难道是记错了,还是不小心拿错了?
她觉得奇怪,但是洗澡更要紧,沈屿思将袜子随手丢进洗衣篓,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不然袜子好端端穿在脚上,谁能给她洗了。
明天是周一,要上欧阳老头的课,沈屿思扑进被窝翻了个身,打算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