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餐厅里零零散散几个人在吃早餐,昨天他们玩得很晚,有一部分人现在还没起床。
“给你们留的。”唐苏禾将盘子端过去。
沈屿思刚坐下就闻到了艾草香和豆沙的甜香,每个泛着莹润的光泽,她顿时就来了胃口。
“现在在云昌应该很少吃到吧?”
“对啊。”沈屿思咬了一口,糯皮劲道,内馅甜而不腻,“好正宗的味道。”
“你喜欢就好。”唐苏禾笑,“春禾堂那边还有事,我得过去了,你自便啊。”
“好。”
沈屿思喝了口水,胳膊碰碰林映舟,“你不吃?”
“不用。”
那个吻的余温仍在灼烧喉管,仿佛有霉菌在林映舟的颅骨里疯长。
他想不明白。
他吻了沈屿思。
沈屿思也吻了他。
然后——
他们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着。
接吻对她来说像是家常便饭,并不代表任何别的意思。
倘若昨晚触碰她舌尖的不是他而是祁越呢,她也会是今早这样的反应吗?
或者,他们会确认关系,会在一起。
——她和祁越接吻。
——她和祁越在一起。
只是想想而已,林映舟便觉得胸腔被某个巨物挤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有一瞬扭曲,眼部肌肉短暂抽搐着。
“你怎么了?”
沈屿思转过头时,林映舟瞳孔里翻涌的阴鸷瞬间化为乌有,他神色淡淡,“没什么,就是头有些疼。”
“正常,下次少喝点,酒量差就要学会拒绝别人递来的酒。”
就他这点酒量别人想灌他,一灌一个准。
喝醉之后还一副让人想要犯罪的模样,也就她沈屿思柳下惠坐怀不乱意志坚定,但凡换个别人,他都得完蛋。
不,林映舟并不觉得。
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依旧不会拒绝那三杯酒。
在清醒时被各种裹挟封存的妄念,只有醉酒后才找到出口。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真糟糕。
昨晚,他们到底是怎么接吻的?
是像今早这样一触即离的试探还是辗转厮磨抵死纠缠的侵占?
这个念头像根钢针刺入大脑,林映舟开始懊悔,因此感到烦躁。
好像只有重新再感受一次,才能彻底消除这样的情绪。
于是,他的视线开始若有若无地落在沈屿思的唇上。
甚至开始嫉妒她手中的杯子。
能够接触她的唇无数次,被她含着、舔着、咬着。
——他渴望成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