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沈屿思打开前台送来的平板,登陆自己的学习账号,“你赶紧睡觉,我要写作业了。”
“可是我还没洗澡。”
沈屿思动作一顿,“那就赶紧去洗,和我说做什么,还要我帮你?”
祁越眼睛一挑,“可以吗?”
“滚。”毫无感情的一声。
再逗要炸毛了,祁越见好就收,起身走向浴室。
沈屿思没再管他,坐在窗边沙发上研究这次的作业题目。
祁越洗完澡后,带着一身玫瑰香气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他安静地没说什么,知道再和沈屿思搭话,她会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沈屿思蜷在沙发上,面色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
蓝光在她侧脸勾出清冷的轮廓,眼睛也更加通透了。
祁越发现她在思考时会无意识的咬住下唇。
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
好可爱啊。
手机摄像头无声对着沈屿思,顿了两秒之后摁下拍摄键。
储存照片时,跳出相簿命名的页面,祁越鬼使神差地输入。
——炸毛小岛写作业。
而后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闻着她身上惯有的味道,听着规律的电容笔敲击声,倦意如潮水漫过四肢,祁越很快睡着。
沈屿思将国庆期间所有作业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
她揉着酸痛的颈椎向后仰去,关节发出咔咔声响。
完了,又有点想去按摩了。
余光瞥见在床上的男人,沈屿思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
男人深陷在枕头里的轮廓被夜灯镀了层金边,就连沉睡时的眉头都微微蹙着。
为什么今天会这么顺着祁越呢?
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像前年的江彦词了。
一夕之间,最坚固的靠山全部倒下,肩膀上多出了好几份担子,任由颓丧覆满曾经飞扬的眉稍,整个人透着一股灰败。
沈屿思在想,祁越这样的人,又会遭遇怎样足以压垮脊梁的挫折呢?
她伸手,抚过他眉尾的伤口,替他熨平烦恼,轻声说,“至少也要做个好梦吧。”
沈屿思起身收拾东西将灯关上,离开酒店。
次日正午,沈屿思在床上打了滚,纠结是赖床还是起床吃饭呢。
打开手机发现祁越今早发来的消息:【醒了吗?】
沈屿思边揉着眼睛趴在枕头上打字:【干嘛】
ova:【请你吃饭】
沈屿思一个鲤鱼打挺掀开被子:【等着】
临出门前,沈屿思想起放在画室里的抽象画,她将画框用牛皮纸仔细包了好几层,又用红色丝带绕出繁复好看的蝴蝶结,这才满意的塞进礼品袋里。
倾宜楼的雕花木窗棂外,白玉兰仿真花正坠着水汽。
沈屿思轻车熟路穿过青砖回廊,在临水包厢看见祁越正在斟茶。
她走进去,“算你聪明,知道选我最喜欢的酒楼。”
“是吗?”祁越抬眸,“我随便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