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思从他的手腕滑过筋脉再到指骨和指节。
如此摸法简直像变态,可如果当变态能这么爽,她要当一辈子的变态。
林映舟闭了闭眼睛,总觉得这样触碰抚摸好奇怪,奇怪到他身体有些异样。
他用力把手抽走,“还没开始。”
“好吧——”沈屿思可惜地拖长音调,不明白他在别扭什么。
总要被她吃豆腐的,早吃晚吃有什么区别呢?
休息时间结束,粱骁掀开门帘,坐在转椅上调试机器,黑色短袖下露出半截鹰纹。
他咬碎薄荷糖,“是Island?”
“对。”
梁骁抬眸,“在微信上和你说过了,脚踝这地方痛得邪门,待会儿忍着点。”
“好。”
黑色橡胶手套被他骨节撑开,粱骁夹起一块消毒棉球擦过沈屿思踝骨,再将转印纸贴在那道细小的伤疤上。
整个准备过程中,沈屿思没有和林映舟说一句话,仿佛已经不需要抓他的手来缓解痛感。
脚背皮肉本就少,她的新疤又恰好生在最薄的地方。
第一针刺入的瞬间,沈屿思足弓骤然绷紧,皮肤下的淡青血管显露无疑,却被粱骁虎口死死卡住,“别动。”
沈屿思痛得指尖深陷皮质座椅中。
天呐!
这个梁骁简直就是容嬷嬷在世。
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粱骁操控机器开始走线。
纹身枪的震动沿着胫神经直冲天灵盖,沈屿思后背泛起一层细密的汗,她将指甲抵在掌心。
头顶传开他一声轻笑,“说了很痛的。”
沈屿思抬头看去,梁骁戴着口罩,眉目低垂着,眸色认真。
早就听人说起过,这家工作室的纹身师帅得能去当明星,这么一见确实有点姿色。
看得正起劲,突然,一只带着体温的手掌裹住沈屿思,强硬地挤进她指缝。
“别抓自己。”他喉间带着气音,“抓我。”
沈屿思侧眸看去,林映舟一脸隐忍,她忽地笑了起来,染着水光的眼尾扬起得意的弧度。
她收紧手指回握,任由疼痛与快意同时攀上神经末梢。
林映舟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逼他主动。
他什么都清楚,但他还是顺着她的心意做了。
图案并不复杂,却也要好几个小时才能结束。
林映舟感受着手上来自沈屿思抓握的力度。
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粱骁反复抚过她脚背的手,以及虎口卡住她踝骨凹陷处的另一只手。
他感到有些碍眼,甚至是嫉妒。
却不清楚自己在嫉妒些什么?
嫉妒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触碰她?
甚至能在她细白皮肤上作画,留下永久的印记?
但在纹身过程中,触碰是非常正常且合理的行为。
这种心理使林映舟困惑。
为什么会嫉妒?
是因为他也想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