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霄撑起身体,揉了揉摔倒的手肘,看对面女孩慌乱地道歉。
他看虞初没有磕到,便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准备转身离开。
虞初把地上散落单独包装的麻糖捡起,拉住岑霄的衣袖,喊他:“要吃麻糖吗?”
岑霄回头看她。
虞初笑了笑:“今天小年夜呢,这是我爸爸给我送来的,专门在城北一家老店买的,芝麻很香。”
岑霄默了下。
爸爸送来的。
虞初看他没接,歪了下头,手又往前送了下:“嗯?”
岑霄看着送到眼前的麻糖,眼神敛了敛,伸手接下。
虞初看他终于收下,眼睛弯弯:“刚才谢谢你啦。”
说罢她转身,跑向了远处的于婉月。
岑霄看她背影走远,复又垂眼看了看手里的麻糖,拆开,轻轻咬了一口,感受满口的芝麻香和迸开的糖酥,慢慢走回宿舍。
通向男生宿舍的那条路经过教学楼,岑霄又看见了那只丑雪人。
他脚步顿了顿,略一思索,朝那雪人走去。
岑霄蹲在那雪人面前,又点了下它的脸颊。
雪人被他戳得头更歪了。
岑霄唇角微勾。
他停了停,摘下自己的灰色毛线帽,轻轻帮它戴上,又帮它正了正脖子,转身离开。
虞初笑得不行,“再洗就脱皮了。”
岑霄说,“所以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虞初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会认为他们在那次接吻之后,就算确定关系。
大概在他看来,在她帮他涂药之前,他们之间就一直处于暧昧阶段。
接吻的请求是他好不容易作出的试探。
如果她那时候拒绝,他可能会继续循序渐进,采取别的方法,但是她答应了,他就天然地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进入下一步。
虞初转回身子,望向天花板,觉得他们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个问题有点搞笑。
岑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上衣脱了,但他下面依然穿得好好的,显然没有打算下一步。
他靠到她身边来,忽然问:“你会这么想吗?”
虞初没想到他居然还要继续这个话题。
还这么直白,想着他做让自己舒服的事吗?
她都已经把他最见不得人的那一面钓出来了,也就没有等价交换的必要,随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没有,我是正经人,没你这么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