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还是用了一倍的时间才找到地宫入口。
又在地宫里四处寻觅,但也没找到失踪的三人。
折腾一圈,天色已黑,期间没人来给她冒充的侍卫安排任务。
正想着返回地牢叫醒被迫扮演炎飙的侍卫,对他进行逼供,迎面走来一位矮瘦铜面人。
铜面人压低声音问:“整个下午都没见着你,又偷跑出去赌钱了?”
凉雾捕捉到关键消息,她借用的这个身份看来很不老实。
她没有借坡下驴地使用这个借口。
不认识来人,谁能保证对方是不是有意下套,必是打哈哈更安全。
“谁赌钱了,我是窜稀了。下午都陷在茅房,拉到虚脱。你听我说话也没力气了。”
易容术的关键一环是伪装声音。
凉雾练过不同的发声方式,但到底不是司空摘星那种把变装当饭吃的专业人士。
今天匆匆冒用侍卫身份之前,只听此人说过两句话。
当下,她用拉肚子到虚脱做借口,也是给讲话变调找了合理的原因。
铜面人不觉有异,反倒幸灾乐祸,“哈哈哈,该你的,谁叫你时不时跑去镇上偷吃。”
凉雾故作不耐烦,“你没事的话,让我再去躺一会。”
“哎哎哎,别走。”
铜面人说,“今天下午你就躲懒,这会别躺了,你也不怕把骨头躺软了。你跑一趟找红账房,为楼主传一个消息。”
凉雾反应很快,“红账房”应是好无花之前对石观音徒弟提到的,那位观音庙的长孙红。
她反呛说,“你又把你的活扔给我做?!”
铜面人:“相互帮忙,下午我也帮你的偷溜打了掩护。”
凉雾:“都这个点了,外头天寒地冻的,你叫我一个拉肚子的人去白驼镇。”
“别废话了,我还不知道你,下午就是找地方偷懒。”
铜面人将一件披风了出去,“你帮帮兄弟,你熟悉路走得快,能赶在子夜前入镇。我去的话,至少要走到天亮。”
铜面人又说,“放心,我懂规矩。之后你偷跑出去,我继续帮你打掩护。别忘了穿我的披风见红账房,她只认衣服,不认人。”
“服了你了。”
凉雾看似勉勉强强接下披风。
其实能够名正言顺地去白驼镇也好,能把沙漠里的情报带出去,但有一个小问题——她不认识回去的路。
这件事指望不上眼前的铜面人。
就算去地牢拷问被她顶替的侍卫,只凭口述线路在沙漠里行路,基本是起不到指向作用。
要不就是活人领路,要不就是动物识途。
凉雾暂未找到好方法,表面上先把戏演全了,“要传递什么消息?”
铜面人:“差不多老样子,就一句话「三面镜子没有反应」。这一天天的,镜子来镜子去,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凉雾心知肚明,无花想告诉石观音三面怪镜放在一起也产生不了特殊效果。
她暗暗盘算着要不要搞一个骚操作,比如假传消息?
表面上,她轻叱铜面人,“你这嘴少说几句。被楼主听到,有你好受的。”
铜面人原地打了一个寒战,“是是是,我什么也不多说。在地宫也挺好,除了看不到几天太阳,也能吃饱喝足。”
“行了,我先走了。”
凉雾不多话,以免露出破绽。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如何返回白驼镇。
来时作为贵客乘坐金雕拉的船。现在作为送信侍卫没有同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