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呸了一声,“呸!我只是想利用你而已。”
无花:“既然是相互利用,技不如人,你更要愿赌服输。”
他又说,“何况你就是蠢,你就是缺爱,不是吗?明明扮成了尼姑,剃成了光头也六根不净,否则怎么会被吴楼主的几句温柔语调就迷住了呢?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
司徒静痛斥,“你骗我,你还有理了?!”
无花:“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尔虞我诈,岂不正常。”
他振振有词,“你就没坑我吗?你借我之名说要西天取经,偷跑出神水宫。如果不是我佛法高深,水母阴姬说不定因此当场就会要我性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一报还一报罢了。”
司徒静:“颠倒黑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撺掇我偷去天一神水,是你也想分一杯羹。你做贼心虚,才会怕水母阴姬错杀你。”
“呵!在你看来,水母阴姬是个讲道理的人吗?!”
无花确实心虚,但就算他真的别无他求地进入神水宫,也不会天真认为神水宫宫主是一个公正严明、绝不迁怒于人的存在。
司徒静沉默了一瞬,她要是认为水母阴姬是个好人,从一开始就不会要报仇,更不要谈搭讪无花。
逃出神水宫时,她写下西天取经的留言,确实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
法。
无花:“行了,相识一场,我也给你机会交代临终遗言。到此为止了,择日送你与宫南燕上路。”
司徒静大喊:“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那面铜镜显示的二十八个字究竟指向什么?石观音一共集齐了几面镜子?”
无花:“你想做个明白鬼?”
司徒静:“对。”
“但我就不想成全你。”
无花嗤笑着撂下这一句,推动了牢门,又将铜锁重新反锁好。
地牢外,凉雾瞬移数丈远。
这会再去看吴楼主,难怪他透出一股禅意,搞了半天是专业对口的秃驴出身。
凉雾有理由怀疑无花没有回答司徒静最后的问题,根本原因还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正确使用镜子。
继续跟踪,瞧一瞧这厮与石观音已经凑集了几面镜子。
这一回,无花没在地下乱窜,开始拾级而上。
他走到二层半的楼梯转角,看到一人从三楼方向下来。
无花问:“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袭白袍,戴着面具,只能看到一双冷淡的眼睛。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我有空必定要回来探望师父。我还想问你怎么扮成了这副模样?你不回南少林了?”
凉雾藏身于一楼楼梯下,听到一个异常沙哑的声音,好似破风箱,难辨说话者的性别年龄。
无花:“观音娘娘的要求,贫僧自当遵从。”
沙哑声音状似恭维,“母慈子孝,令人感动。”
凉雾:?
猝不及防,一口大瓜就来了!无花居然是石观音的儿子。
无花不对母慈子孝的说法做出任何回应,转而问:“你又来送镜子?”
“对。师父喜欢镜子,做徒弟的自当全力搜集。”
沙哑声音回答,“四个月前,我购得一面来自波斯的雕花银镜,立刻给师父送来了。”
无花:“你如此敬爱观音娘娘,照理说「海市蜃楼」楼主一职该由你担任的。可惜你远嫁江南,错失了这样一个好机会。”
沙哑声音:“我也是为师父效力,留意江南武林的一举一动。”
无花:“那你必定好好调查过弥天大雾。”
沙哑声音:“当然查了。此行西域,我也是向师父示警。凉雾接掌麻衣教,修改了只进不出的教规。
据我所知,麻衣教大长老张靖带着女儿张洁洁,已经在前往西域寻仇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