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路,引着炎飙与宫南燕徒步离开白驼镇。
三人走到沙漠边缘,那里居然停泊了一叶扁舟。
扁舟以竹子制成,四边都系着绳环。
来使:“请两位上船。”
“坐船?”
凉雾真的有点意外了,“沙地如何行舟?”
来使吹响哨子。
忽而,十团阴影从天而降,赫然是十只金雕。
金雕群训练有素地落地。
六只绕扁舟一圈,鹰爪抓住绳环,显然是驾驶员已就位的模样。
另外四只落在沙地上,好似伴飞辅助。
宫南燕一向冷淡的脸上都显出错愕表情,“以鹰拉船,真是绝妙。”
“两位上船后,请佩戴好头套。”
来使递出了两只丝绸头套,也不说这是为了防止两人记路,“风沙甚大,莫要污了贵客的仪容。”
凉雾瞧着宫南燕极不情愿佩戴的表情。
别看这玩意是丝绸的,它的造型仍像肉票被绑架时戴的头套。
“还是戴吧,免得被吹一头沙。”
凉雾只劝一句,不在意对方听不听,她先戴好了丝绸头罩。
很快,来使变调吹哨。
金雕展翅声响,扁舟似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从头套下沿的缝隙可以窥见沙尘猛起,几乎是瞬息间就叫视线模糊不清。
鹰群制造出了一场鹰形沙尘暴。
漫天扬尘,遮蔽视野,通过这种方式阻挠了扁舟的行径路线暴露。
如何跟踪扁舟才能不丢失它的踪迹?
但愿楚留香或林朝英能有一二妙招。
凉雾尽己所能去感知大漠金雕的路线。
风起,狂沙凶猛,从四面八方拍打行舟人的身躯。
当聚沙成海,身体宛如被海浪一浪又一浪地袭击。
每一次袭击带来的大风更似锋利刀尖要把人扎得千疮百孔,要人流干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这就是十一月的大漠。
干旱冷冽,生灵灭迹。仿佛在扁舟之外,没有其他活物。
凉雾凝神静思,力求将自己与大沙漠融为一体。
渐渐地,她不只体会到了沙漠的残酷荒凉,更触摸到了它的广袤神秘。
这里是生命禁区,也封存着死亡密钥。
既知死,何不见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于沙海悟道,可倾听生死轮回。
凉雾慢慢地听到了各种声音。
原来沙漠并不寂寞,也有独属它的曲调。
听着,听着,听到了不远处有了生的气息,是从地下传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来使又吹起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