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三个人看似宾主尽欢地吃了起来。
卫兰挑起话头,“今日邀请两位,我也是斗胆做一回和事佬。神水宫请炎先生去讲佛,还有无花大师推荐在前,想必是看中了炎先生的一颗禅心。”
“哎哟,叫您见笑了,我对佛学是七窍通了六窍。”
凉雾绝不承认炎飙懂佛,“那是一窍不通。”
卫兰笑了,“炎先生真风趣,这就是禅心的体现了。你不必担忧,水母阴姬一心向佛,她礼遇无花大师也必会礼遇你。”
卫兰又向宫南燕求证,“宫使者,你说是吧?”
宫南燕:“只要炎飙是有真才实学。”
凉雾:“但我没有啊。”
“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有慧根而不自知。”
卫兰说,“水母阴姬独具慧眼,要听的佛学不是和尚照本宣科地念经,而是要触类旁通。”
凉雾能说什么呢?
炎飙没有的东西,别人偏要说他有。
那些说有的人,要不就是眼瞎,要不就是别有所图。
卫兰继续说,“我想水母阴姬总不能是找个借口把炎先生招去神水宫。你们之间本无关联,也就是要找镜背图案相似的镜子。”
她似是随口一提,“一面镜子而已,能有什么特别的?值得水母阴姬叫炎先生去神水宫?炎先生,你说呢?”
凉雾: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铜镜吗?
仅从逻辑上看,昨天炎飙当街喊出了要找家传镜子,庄主夫人就此提问也很正常。
凉雾佯装不知铜镜奥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双亲留下遗嘱,只让我将来把丢的镜子找回来。”
说到这里,她好似全无城府,大大咧咧地起身去拿随身行李。直接把犀牛望月镜取出,递给了卫兰。
“夫人请看,这是我家唯一保留的那面。”
凉雾又挠了挠头,“我瞧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您有没有见过造型相似的另外四面同款镜子啊?”
事实上,从「不语云阳镜」来看,五面怪镜的款式互不相同的概率更大。
最大区别已经出现了。
犀牛望月镜是圆形的,而不语云阳镜是方形的,两面镜子背后的镜纽也截然不同。
如果是一般的古玩鉴定,这就是妥妥的形制差异,必是被划分到不同组类。
卫兰端详镜子,又招呼起宫南燕,“宫使者,你看呢?这与神水宫丢失的镜子像同款吗?”
宫南燕不记得被司徒静取走的铜镜是什么模样。
藏宝阁造册上的描述记录又太简单。
说得难听点,她就是看到实物,也不一定能判断是不是被盗的那一面。
宫南燕不会露怯,理直气壮地给出模糊数据。
“我瞧着有相似之处,都是圆形的,都是铜制的。”
瞧这话说的,天下镜子有太多面都能对上。
凉雾没有开口直说,但用表情直白地把吐槽写在脸上。
卫兰笑了笑,将镜子递了回给炎飙。
“我也看不出异常。说不定要集齐缺失的镜子才有动静。”
凉雾立刻问:“您有见过类似的吗?”
“白驼山庄没有相关消息。”
卫兰又立刻安慰,
“别急,或许你们能去找吴楼主问一问。”
凉雾眼睛猛地发亮,“那位力挫石观音的吴楼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