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攀着徐离陵的肩头,缠着他的腰,这会儿才意识到,她正与他幕天席地。
这还是头一遭。
千年后的徐离陵与她没这样荒唐过。
本就因酒而热、因欢·愉而热,一意识到这点,她更热,面飞红霞,耳染朱色,断断续续地同徐离陵道:“一次……就一次……”
徐离陵不应她,轻抚着她渐散的鬓发哄她。动作却一点不似他口中那样轻,仿佛要她的命。
莺然更是说不出话,张着口缓了缓:“我怕……”
“怕有人来?”
“嗯……”
“不会。”
“万一……”
“此峰曾是我住。自我成魔,众皆避讳,再无人来,已荒废两百年。”
莺然喉中一堵,心中也莫名有些堵,抱紧他不再多言。
过了会儿,又问:“这儿的客人,只来过我一个?”
徐离陵:“你是这儿的主人。”
莺然笑起来,因醉着,神态甚是娇憨。
徐离陵抚了抚她的面庞,忽问她:“你觉着,死在此处可好?”
莺然蹙眉:“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徐离陵不答,也不就此问题深聊。他环抱着她,同她倒了个位置,让她坐着。
她坐不住,便只能伏趴在他身上,眼中也再看不见天和粉云。
只能看见他一个了。
她粉绿色衣衫松松垮垮地半搭在身上,像桃花碧波似的,在他雪玉的身子上荡啊荡。
不知过了多久。
她实在是醉了,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也不会像清醒时一样,还没累就开始喊累。全因着自小受到的教育思想,不敢太过放纵,才非要他停下。
她也开始享受着无拘无束的畅快、享受着再无明日般的灭顶欢·愉,时而还会主动。
直至真累了,就趴在他怀里睡下。
身上沾着、手里攥着,被碾烂的桃花瓣。
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就如同与他御龙而行,在云端漫无目的地飞一般。
只想着,再过一段时日,她就要走了。
时间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或停在此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