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清接着道:“今晚,送到我屋里来。”
“你!”吟柔转过眼瞪他,他要她送去屋里,什么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陈宴清迎着她凶巴巴的眸子,吐字道:“你哥哥要过来了。”
吟柔望向窗外,见哥哥果然已经快走到中庭,满心只想着不能让他知道,旁的怎么都行。
“我答应你,我答应。”她迭声说着,央道:“快放开我。”
陈宴清手掌贴在吟柔腰侧忽轻忽重的揉按,直到宋择安的身影进到视线范围,才终于撤手,松了对她的束缚,兀自握紧掌心,厮磨残留的柔腻温度。
吟柔逃也似的腿开了数米距离,手忙搅乱的擦着自己的唇、耳朵、脸庞,唯恐留下痕迹,还不忘理了理鬓发发衣裳。
仓促做完一切,宋择安也跨进了屋子。
“哥哥。”吟柔人站的笔直,仓促唤了声。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让陈宴清觉得有趣,喉间轻淌过一声笑。
吟柔现在心里正是紧张的时候,听到他还笑,立时朝他瞪去,却见他已经坐回了先前的位置,从容如常的拿着折子在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心口顿时又闷又气。
宋择安看过两人,自然察觉了吟柔的不对劲,只不过他把这当成了是吟柔现在面对陈宴清还有不自在。
他径直走到吟柔身旁,笑唤了声,“小柔。”
继而看向陈宴清,“兄长也在。”
陈宴清随意颔首,抬指轻揩过嘴角,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让吟柔差点炸开,抿动着唇有种恨不得将人要上一口泄愤的恼意。
陈宴清看着她的小动作,突然想知道,那口贝齿磨在身上会是什么滋味,大抵不会太痛,但是一定细密入骨。
宋择安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太好,折眉问陈宴清,“不知兄长过来是有什么要说。”
陈宴清淡声解释:“近几日一直有人上凑,据二叔说圣上已经在早朝时动了怒,只是想要圣上下定决心彻查,约莫还需要添把柴,所以来与你商议。”
宋择安正了容色,陈宴清又道:“不急,小柔给你送了糕点,别浪费她的一片心意。”
以往陈宴清唤她,总是清清冷冷,连名带姓,即便动情时也是一样,现在小柔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莫名带了股烧耳的缠绵意味,吟柔细眉紧蹙,不习惯极了。
宋择安却觉得陈宴清肯如此称呼吟柔,便是真的愿意接纳她,眉眼间舒展许多,客气问陈宴清,“兄长可也要尝一尝。”
陈宴清弯唇一笑,“不用了。”
余光则意味深长的落在吟柔身上,不言而喻的意味舐过她全身。
仿佛火星溅开的灼热让吟柔想忽视都不行,催着宋择安吃完糕点,连忙就跑开了。
*
一直到了夜里,吟柔都在去与不去之间挣扎纠结了良久,把自己往被褥里一埋。
曲起指尖轻咬在齿间,自己给自己做心里宽慰,即便不去陈宴清应当也不会如何,有哥哥在他一定不会像过去那样肆意妄为。
正想着,门被人轻轻叩响,吟柔坐起身眼睛戒备的盯着门扉。
“姑娘。”
是书砚。
吟柔抿了抿唇,“何事?”
“公子说,若姑娘再不送去,他就自己来取了。”
吟柔在心里把陈宴清骂了千百遍,也知道他绝不是开玩笑,挪着步子走出屋子。
书砚如今的心情用想死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谁能想到宋家会是陈家的
大恩人,现在四公子还不知道姑娘在陈家受过的委屈,要是一日败露,他都不敢去想那是什么局面。
而公子显然没有要和姑娘就此罢休的打算,书砚一想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堆满笑脸,硬着头皮说:“姑娘这边请。”
“我糕点还没做。”吟柔抱着最后的希望说。
“公子说了,多晚都没关系。”
吟柔从厨房做好糕点出来,已经是深夜,陈宴清的屋子亮着灯火,无疑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