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满脑袋嗡嗡的,周围人声喧哗,仅半分钟不到就有好几个人自她身边路过。
谢西隼眉眼锋利,不笑的时候有点凶,胜在骨相优越,天然吸睛,和其他人仿佛不在一个图层。加上身形高大挺拔,站在教学楼下,几乎占据路过的人全部注意力。
这实在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桑满想。
好在谢西隼似乎和她持有相同想法,他迅速整理好情绪,弯腰捡起手机,仿若先前的失态不过是她的错觉。
一星期没见,谢西隼的状态貌似要比她好点儿,也可能不是一点。
抛去那天夜里缠绵的“好想你”,他不再有过越界举措,平静接受了分手这个结果。
他侧头,逼视身旁的小高中生,语调比换季的寒风更凉些:“你那天求我的时候,好像没说还有其他人要来?”
谢晗无辜眨眼,直想大喊冤枉。他讷讷低头:“我也不知道小满姐会来……”
他是真没想到。桑满把他领回家那天,是有提到过替他来开家长会,他也着实有过期待,可没过两天他哥就冷着脸回来,周身气压堪比西伯利亚寒流,说桑满要和他分手。
正懵圈呢,谢西隼就要动身前往澳大利亚,临走前说他如果不想回家,可以暂时先住在这儿,前提是一定要照顾好猫。
“谢西隼。”桑满看不下去他为难谢晗,忍不住替小孩解释,“谢晗不知情,你别怪他。”
男人这才转头,下巴微低,视线沉沉压过来,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侵袭过来。
桑满被这一眼看出些紧张感。
她无意识攥紧手,指尖泛着白,垂头,小小做了个深呼吸。
他们之间的差距似乎在这一刻具象化,褪去那些黏腻的爱情滤镜,这才是谢西隼看陌生人的寻常眼神。
他视线描着她,喉间溢出声嗤。
“桑小姐,你又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呢?把我甩了的前女友?”
心脏重重一声闷响。
尽管早有认知,真被谢西隼当作陌生人对待,现实的落差,迟来的钝痛传递至神经末梢。
矫情什么呢,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桑满默默攥紧包带,鼻尖发酸:“没关系的,我可以现在就走。”
她转身,没走出两步,一阵急促的脚步跟在身后,紧接着,手腕被掌心握住,男人掐准儿了似得,故意捏她没衣物笼罩的地方。他的手冰冰凉,有异于平常的温热,不带温度,把桑满冻得一个哆嗦。
她这才认真打量起谢西隼的装束。没戴围巾和手套,耳朵被冷风冻得有点红,露在外头的肌肤没任何保障。况且他今天只穿件针织毛衣,外面套着黑色长风衣,又拽又帅,就是不抗冻。
他冬天一直这样。桑满开始以为他是不怕冷,后面才得知他就是懒,加上没那意识,平常出行都只用在室内。所以她总会监督他,可以不愿意戴手套,围巾必须要戴,保护脖子。
“紧张什么,我有说让你走吗?”
谢西隼钳制着她,手背拢起青筋,他一扯,桑满趔趄两步,掉进他怀里,几近要和他贴在一起。
她小幅度挣扎,被按住,他低望着她:“教室就一位置。你进去还是我进去?”
“你是他亲哥哥,你去吧。”
“行。”他压着她,“你找个地方等我,结束后我们聊聊。”
他端详着桑满神情,不情愿地很明显,于是出声威胁。
“我知道你现在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