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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第2页）

“陈文荷不置可否，笑了笑，把它们都放了回去:“都不算很好的酒器。”

“那个……小姐，看看这个吗？”听见陈文荷不满意，一打杂女役默默地高举起一只紫晶杯。

“哎？这好像是个好东西啊。”李慕沅眼前一亮，接了过来。

的确是成色很好的东西，陈文荷将其握在手里半天也是凉凉的，没有像寻常玉晶一般捂热，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女役:“很有眼光呢。”

那女役看着年轻，一张脸圆圆的，很是娇俏的模样，听见陈文荷夸她微微一笑:“只是感觉这位小姐懂酒。”

“你叫什么名字？”李慕沅大为感兴趣:“也很懂酒器吗？”

陈文荷身边缺个丫鬟，看这小姑娘机灵又乖，而且懂陈文荷喜欢的东西，要是愿意，买回啼莺谷使唤也不错。

“姜瑶。”问到名字，女役声音如蚊呐。

“什么瑶？”李慕沅没听清，还在笑着。

陈文荷却听清了，重复道:“她叫姜瑶。”

李慕沅一怔，手中持握的玉碗应声而碎。

“啊！”姜瑶花容失色道:“这位小姐……你……你们没伤着吧？”

显然，她也有些手忙脚乱，唯恐掌柜责怪，蹲下身去却不知道怎么办。陈文荷奇怪地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李慕沅，及时抓住姜瑶双手制止了她:“别碰，这东西很容易划伤。”

接触到姜瑶那一瞬间，陈文荷语气顿了顿，感觉到这女役一双手细滑皮肤柔得惊人，便皱眉道:“你……”

姜瑶连忙缩回手，期期艾艾道:“谢谢这位姑娘。”

不对劲，这个姜瑶，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慕沅，陈文荷开门见山道:“你认识？”

她跟李慕沅朝夕相处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懂她，看刚刚李慕沅的态度，这个姜瑶不太像陌生人。

“没有啊，”李慕沅脸色不太好，想拉着陈文荷尽快走人，拍了锭银子在掌柜桌上:“赔你们的，镯子改日我再来取，走吧阿荷。”

她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陈文荷哪里看不出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好让外面那位公子付钱的，你别急着走。”

“我是怕爹急了，”李慕沅开始胡乱找借口:“今天他说回来吃饭呢！”

“那我回去做，”陈文荷挑了挑眉，抽出自己的手，将姜瑶拉到一边，轻声道:“姜姑娘不是楚京人士吧？”

“哎？”惊讶于陈文荷的观察力，姜瑶第一次被人问起身世，几乎热泪盈眶，连连点头:“是，是的！我曾被一伙劫匪绑远了，跑了很久才找到这里，只是现在不太平，我甚至不确定爹娘身在何处……”

显赫人家千千万万，陈文荷一时也不能知晓她爹娘在这混乱的局面里投诚哪一方，问道:“你身上可有什么信物，能让你爹娘认出你？或许我可以帮忙……”

“阿荷！”李慕沅眼见瞒不过去，只能又来拉她:“眼下这样，咱们可没这个实力帮她啊……”

“你不帮忙也别添乱，我若是直接问你姜姑娘的父母身在何处，你可会回答？”陈文荷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李慕沅赶紧闭上嘴。

“什么？”不确定父亲是否还在朝堂之上做官，燕王死了，燕京早已改名，姜瑶好不容易听到一点消息，顿时两眼放光，拉住李慕沅衣袖:“这位小姐，您认识我的父母？”

李慕沅左右为难，只能说实话:“嗯、不算认识，只是听说他们走丢过女儿，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而且现在这么乱，很多旧识走散了，咱们也不能随便离开楚京，所以……”

“所以，我会帮你打听打听的，”陈文荷接住了话，握了握姜瑶的手，淡淡道:“你且在这里等着，万一他们就在楚京呢。”

姜瑶感激涕零。

辞别陈天乾时，李慕沅脸色已经灰白不已，看出她的不对劲，陈天乾主动问道:“慕沅小姐看起来很是一蹶不振啊。”

“遇到故友，她却没办法相帮，受到良心谴责了，”陈文荷笑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是否听过一位叫姜瑶的小姐？”

“姜瑶？”陈天乾挠了挠头，觉得这名字相当耳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好像真的很耳熟啊……应该是听人提过。”

在李慕沅震惊不已的目光中，陈文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流落在此地，眼下就在帮这家玉器店老板打杂，既然听过，你再去探听应该能得到准确的消息，能不能麻烦公子帮一帮那位姜瑶小姐找到家人？”

佳人相托，又是如此仗义善良之事，陈天乾越发觉得自己眼光好，信誓旦旦道:“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