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世子游万洲接替负伤的徐剑将军进行作战指挥,徐剑将军在一队护卫陪同下悄然往城内赶,惠芷玉被关守在营帐中无聊翻看兵书吃着前线餐点,而在同一时刻,鸣县县衙内一名负责守城的三百人大队队长,正策马赶往王府。
临到王府门口不远处,他握紧缰绳一扯,下马系好,徒步行去,对看守大门的门侍抱拳行礼:“县兵队长庞利,有急事求见世子殿下,劳烦前去通秉一声。”
一名门侍身姿挺拔回答:“殿下如今不在府中。”另一名门侍稍微亲切一些,笑着问:“你有什么急事先跟我们说,待殿下回府我们会禀报。”
“殿下不在府内吗……”庞利不由得放下拳头,叹气,“那就劳烦你们在殿下回来后禀报:城内出了乱子,急需殿下指挥。”
“出什么乱子了?”亲切些的门侍追问。
“事关军机大事,恕我无法解释。”庞利再次抱拳,也问:“敢问你们知道殿下如今身在何处么?”
“这,殿下自从昨日乘坐马车出府,就没有再回来,我们也不知殿下如今在何处。”门侍摇摇头,庞利抿抿唇,道了声谢:“明白了,我们会在县衙的县尉署等殿下。”说罢他径直转身,快步上马,又飞驰离去。
待庞利离去后,寡言的门侍瞧同伴一眼,说:“看他的模样,的确是急事,殿下不是去惠宅了么,我去通秉一声吧。”
“也好,你去吧,记得去之前找个人替你顶班。”另一个门侍点点头。
待到门侍找完人赶路到惠宅,只从惠宅侍从口中听见一则消息:世子殿下现在不在惠宅。再追问去哪,没人知道,他无功而返,只得守在王府大门等候殿下归来。
而在门侍未曾发现的街巷,之前骑马离去的守城县兵队长庞利望着门侍重返王府大门,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居然真的不在……之前明明日日都能在城内见到人,怎么这个当口找不到了。”
他折身回到县衙,推门进入县尉署,无视一旁焦虑坐着的王县尉,朝坐于主位的那人单膝跪下行礼:“大人,游万洲不在王府,也不在惠宅,连王府的侍卫都找不到他。”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去惠宅附近打听一下游世子和惠小姐的踪迹,或者有没有其他可疑动静。”主位之人吩咐,庞利领命退下。
王县尉抚摸着桌上的茶杯,一口又一口饮茶,满身焦躁根本无法隐藏,他又喝了一口茶水看向主位之人:“我都跟你说了游世子武功不俗很棘手,而且这种身份的贵人肯定都有暗卫随身保护,哪怕把他骗来,我们也不一定能制服他,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已经发现了山寨所在,哪怕棘手,也必须现在拿下他,”主位之人瞥向王县尉,“你本就身负杀身之罪,加个绑架世子也不会令你受到的判决更重,别在这个关头打退堂鼓。”
王县尉不得不低下头接着啜饮茶水,他这贼船已上了多年,彼此间把柄数不凡几,此时自然更加不能下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然而不论他们做了怎样的内心准备,铁一般坚硬的事实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侥幸。半日后庞利沉着脸回归县尉署,跪地禀报:“大人,我的手下顺着惠宅附近的民居一路打探,昨日半夜的确有人看见一个小姑娘和几个男人奔去城门。又从居住在城门附近的人里面打听到,昨日半夜有一个嗓音年轻的男声大吼‘惠芷玉’三字,随后此人似乎抢了民宅里的两匹马,让守卫打开城门追出去了。”
“你说什么?”王县尉刷一下站起来,脸色煞白,“你的意思是,惠芷玉出了城,然后游世子追着她出城去了?”
“目前打探到的情报来看,只能做此推测……”庞利声音压低。
如今阳河山正在打仗,世子这一趟出城究竟是去哪简直一目了然。王县尉忽然打了个哆嗦,赶紧看向主位上的人,声音有些颤抖:“游万洲肯定是去阳河山了,如果被他打下山寨,那我们该怎么办?”
主位上的寨主闭着目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后他重新睁眼,笑了起来:“真没想到,本以为只要拿捏了游万洲,她就不算什么威胁,现在居然在她身上栽了个跟头啊。”
感叹完毕,寨主悠然地抿一口茶水,安抚王县尉:“莫慌,有关你们的证据我早就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即便山寨被攻破也影响不到你的脑袋。”
“那就好,那就好。”王县尉长舒一气,后背重新靠上椅,“那你打算怎么办?游万洲手下可是有四百名京城精兵过去,个个都是好手,更何况他还带了三大队县兵,山寨现在已经没救了吧。”
“我承诺过会抓着世子回去找他们,现在不得不回去处理一下了,这次的计划暂且中止,你们就照常行事罢。”寨主叹一口气,起身拂袖。
阳河山鸣县军营。
惠芷玉待在帐篷中无所事事了一整日,终于在晚间等到帐篷帘布被一直银甲手臂掀开,游万洲终于从帘布后露出脸。
她顿时弹起飞到他身旁:“敌人有没有朝你放爆炸的箭?没受伤吧?哎呀怎么出这么多汗。”小嘴巴拉巴拉着,抄起架子上的毛巾给他擦拭额角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