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牧师显然是个干练且沉默寡言的中年女子,她说话的声音带有破风箱一样的回音,也许是肺部或呼吸道曾经受过重伤,她只是简练地下达了搜查和准备驱邪仪式的命令。
队伍里一个年轻的声音似乎比较活泼,他谈及了主教和我丈夫的轶事,谈起他们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据称是进行一对一的净化仪式。
然而,每次他试图深入这个八卦的话题时,会有另外一个讨人嫌的声音制止这种对上位者私人作风的闲言碎语。
我得到的信息不多,但看起来教会的这次行动是蓄谋已久——我的丈夫在比我想象中更早的时候就私底下联系了那位主教,想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感到我逃生的可能性越发渺茫,我感到进一步的沮丧和恐惧,这种情绪随着心灵链接传递给了影灵。
影灵虽然和我共享一个大脑,但它作为阴影生物有着和我完全不同的思维,它采取了激烈的方式试图让自己获取安慰。
在影灵被我制造出来后的这些年,它获取的唯一安慰是之前在我腹中完成分娩,它试图再这么做一次。
我以为影灵会又一次钻入我的腹中,但它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影灵把我包裹起来,它为自己安排了母亲的角色,而我成了那个要被分娩的婴儿!
那些紧密贴合我身体曲线的触手模仿了羊水的物理特性,虽然粘稠但不能真正阻止我肢体的运动,同时影灵最外层的表皮模仿了子宫壁,表现得强韧而富有弹性。
被迫蜷缩在这有限的空间中,无法伸展肢体。
我试图呼吸,但影灵那些如液体般的肢体反而进入了我的肺部,虽然影灵不具备实体,但这种如同呛水的感觉造成了极大的痛苦。
这种变化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感到一种无名的怒火——都这个时候了,影灵还要无谓地消耗我的体能和精力!
……
书房内的谈话声透过薄墙传入你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打着你的心。
带领的小队是教会派出的精锐力量,带队的牧师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某种不详的压迫感。
她的命令简单而直接,几乎没有多余的废话,这让你更加确信,她对这次行动的严肃性有着深刻的认识。
年轻的声音似乎在努力缓解紧张气氛,他提起主教和你丈夫之间的“轶事”,言语中带着几分八卦的意味。
他说他们曾多次单独相处,看似是为了进行净化仪式,但谁又能说清那到底是何种性质的聚会?
然而,每当他试图深入话题时,总有一个令人不快的声音打断他——那个声音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学究,严厉而刻板,对上位者的私人行为显得格外敏感。
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反而让你觉得,这些圣职者们并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丈夫既然早已私底下联系了主教,教会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你感觉到自己被背叛的愤怒在心中翻腾,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因为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从这所密室中逃脱。
墙壁只隔了一层薄木板,如果你运气不好,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书房内的异常——你的声音,或是那些影灵的存在。
然而,更让你担忧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
随着心灵链接的建立,你的情绪变化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影灵。
它感受到你的恐惧与绝望,于是采取了某种极端的方式来安抚自己——一种近乎病态的方式:它开始将自己包裹在你周围,试图扮演起“母亲”的角色。
那些触手变得异常粘稠,像是液体又像是软体生物的外壳,在你周身缠绕,形成了一层密不透风的茧。
影灵模仿羊水般的触感,虽然你还能轻微活动肢体,但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却让你几近窒息。
更令人生畏的是,它最外层的表皮仿佛子宫壁一般富有弹性且强韧,让你几乎无法找到任何突破的机会。
然而,影灵的行为远不止于此——那些触手开始模拟子宫内部的压力,将你的身体紧紧压迫在中心位置。
这种感觉让你想起了怀孕时的每一次胎动,但现在的“胎儿”却是你自己,被迫蜷缩在一个充满敌意的环境中。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因为那些触手已经部分进入了你的肺部,虽然影灵并非实体,但这依然让你体验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你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在这样一个危急关头,影灵居然还在浪费时间进行这种荒谬的行为?
你想要质问它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它并没有回应。
显然,在这种状态下,影灵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本能所控制,而这种本能就是寻求一种怪异的“安慰”。
随着你的身体被包裹得越来越紧,你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
你试图集中精神,回忆起父亲教导过的生存技巧——但在这样一个情境下,这些记忆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的心跳变得紊乱,每一次触手的蠕动都像是在提醒你:此刻,你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巫师,而只是一个被困在影灵子宫中的“婴儿”,任由它摆布。
你试图说服自己保持冷静——这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